“八年前?”牧周文有些怔然,他勉强回忆了一下那个时间段的事,却一无所获。
帮助别人不是第一次,但他没太上过心。更何况八年前他也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能去救谁呢?
男人轻笑到:“看来你已经忘记了。”
男人笑起来的样子,让牧周文恍惚了几秒,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在何处见过一张相似的脸,但却无法得出准确的答案。他把困惑的目光投向何理群,对方没有做出回应,似乎在等男人发出指令。
男人站起来,忽然朝他伸出了手。牧周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去。对方握住他的手,稍稍晃了晃,随后和他自我介绍到:“我是白衍。是盛夏的父亲。”
男人的语气比先前更加温和,然而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的牧周文呼吸一滞。他说不出话来,虽然也曾从周围人的口中听闻这个名字,然而当亲眼所见之时,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与先前意识到男人危险性时候不同的恐惧。
牧周语和郑楚的父母……是这个人杀害的吗?人不可貌相,但,他也是孟盛夏的父亲……牧周文心中矛盾至极。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看待面前这个还处于警方通缉之下的危险人物,以至于面上也显露出了忧虑。
白衍却对他外露的神情熟视无睹,他只说到:“坐吧。”随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牧周文不知自己该坐在哪儿。
室内的椅子共有四把,最靠近白衍的那一把,中间只隔了小小的桌子。他不大愿意坐到那么近的地方去,然而这个时候,退缩起不到任何用处。
于是他心一横,选择坐在了距离白衍最近的地方。
“您为什么需要我来这?”牧周文直截了当地问到。他学不会迂回委婉,也知道当下的情景没有客套的必要。
白衍会让他来这里,并不是因为孟盛夏的缘故。即使意识到白衍是孟盛夏父亲的那个瞬间,他不免失神。
白衍是为了遗产才把他“请”到这里来的。牧周文没有证据证明白衍对于遗产有什么样的目的,但他对于对方的价值,显然也只有这一点:他知道牧周语继承的遗产的提示信息。
白衍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只先和何理群嘱咐到:“小何,先泡茶吧。”
白衍没有回答自己的提问,但牧周文心想,他刚才捕捉到了白衍几乎微不可查的“出乎预料”。
“我……”
“你比我想象得要更有趣一些。”白衍若有所思地说到,完全没有顾及这样的措辞会否引起牧周文的不适。
他无法否定白衍的说法,他的确是一个沉闷得无趣的人。然而对他发出评价的对象所具有的多重身份,令他的心情不免复杂。
于公众的眼中,这个昔日成功的企业家已然沦为要犯,而在他这样对过去的事了解了些许边角料的人看来,更加为他似乎对自己的罪恶云淡风轻感到畏惧。
所以,这是一个适合如同长辈和晚辈轻松闲聊的场合吗?为什么白衍竟如此从容不迫?他是否缺乏普通人的感情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