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晓萤看着眼前的五张牌,眼前一黑,差点趴到茶几上吐一口血。
这又是怎么回事?!被周礼带走的时候还腻腻歪歪的,这才住了多久,怎么就多了两张宝剑牌?!周礼又特么做了什么?!
显然沈嗣音也看见了那两张极具冲击力的宝剑牌,伸手指了一指,拧着眉头忧心道:“这是九死一生、很危险的意思吗?”
言晓萤叹气,从桌上摸了支笔指向上一排的最右边,牌面上是一位沉着冷静的骑士,托举着一枚金币骑在黑马上。道:“星币骑士,这张才是代表周礼的牌。我其实很喜欢星币骑士这张牌的,踏实又有毅力,是个可靠的肩膀,不是那种空中楼阁式的、实际没半点行动的表面派。”
“并且星币代表实际物质,他可能比较乏味没什么情趣?但他确实很务实和稳定,说不定有在考虑诸如结婚成家之类的长远稳定的发展。”
“而且你看,”言晓萤把笔杆指向中间的权杖一,接着道,“权杖递出的方向,也是由他递给你的,我觉得,你们俩之中甚至是周礼比较主动,他对你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对比另一边的宝剑八和宝剑九,问题出在谁那边,也就不言而喻了。
沈嗣音盯着被给予权杖的另一方,受缚的女人被困在宝剑之中,越看越像是自己,终于对言晓萤承认道:“确实是我的问题。”
言晓萤也很疑惑,拿笔轻轻点过宝剑八和下方的宝剑九(女人坐在床上掩面哭泣),问:“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从塔罗牌上看,你最近似乎睡眠也不好。”
她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安慰道,“很多女生结婚前都会焦虑的,你放轻松,多出去走走,放空一下自己,调节好情绪就行了。你和周礼又是破镜重圆又是两情相悦的,还能真的不结婚吗?”
沈嗣音愣了一瞬,兀自自嘲似的一笑,小声地道:“你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我要好好调节自己的情绪。”
可是孙心怡没有给她调整的时间,第二天早上就发信息来约人。
她们坐在某一处咖啡馆中,情形却和第一次见面时对调了一下,孙心怡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反倒是沈嗣音,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她昨晚又失眠了。
孙心怡用笑吟吟的语调说着自己前阵子见了一个同是福利院出身的朋友,对方过得也不甚如意,相比她,自己还算是好的。但真要论起来,谁也比不过嗣音你。
她兀自说了一阵,见对面的人怔怔地出神,显然没有在听。孙心怡眼中难掩不甘,她咬了咬嘴唇,忽而一笑,道:“除了她,我还遇到了一个从前福利院的人。你猜是谁?我遇到吴院长了。”
沈嗣音原本望向窗外的眼睛倏地转回,眸色不明地看向她。
孙心怡感叹着:“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还简短地聊了两句,他说,他当福利院院长那么多年,印象最深的就是你,说凭你的样貌,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她观察着她的神色,接着道,“还说他前阵子也遇到你了,可惜你心气很高,不愿意搭理他这个退休的老头子。嗣音,你真遇见吴院长了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心怡,”沈嗣音突然开口,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断孙心怡说话,“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在孙心怡提及吴魏国的那一刻,她真是不可思议,吴魏国是鬼魅是毒蛇,是无处不在的恶魔的眼睛,孙心怡比她更深受其害,本应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地提起?何况自己当初就很怕他,她不知道吗?
她隐隐意识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例如孙心怡为什么如此频繁地找她,为什么偏偏是她约去植物园的那天遇到了吴魏国,为什么总是隐晦地提及从前在福利院的种种……
沈嗣音的身体和头脑过于冰冷,她想到周礼沉默地看着自己,却最终不再追问地说“好”,连心也跟着硬下来。她可以为了愧疚与恩情退让一万步,却也有不能逾越的底线。于是鼓起勇气发问:“你几乎每周都来找我,是真的有那么多话要和我说吗?你究竟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