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照料不好的吗?
周令怀呼吸一松,这才发现方才不知何时,竟不觉就摒住了呼吸。
这会呼吸一松,胸腔里有一股浊气,便不由自主地吐出来,一时间,连僵直的背脊,也放松下来。
虞幼窈瞪完了长安,又转头:“表哥,别担心,我跟许嬷嬷学了一套推拿法,还做了不错的药油,以后有我帮着表哥仔细养着腿,表哥的腿就会好很多,将来表哥的腿治好了,也不会妨碍走路。”
周令怀闻言又是一愣:“不问我,腿是怎么伤的吗?”
这样长的一条疤痕,不是轻易能伤的。
老实说,她是想问的,可那些都过去了,于是就摇摇头:“表哥以后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现在我只想表哥好好的。”
如果真的想说,不需要她问,表哥也会告诉她的。
周令怀深深地看着小姑娘,没说话。
虞幼窈转开了话题:“表哥,我帮你敷一敷腿。”
周令怀一时竟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了。
按道理说,他应该拒绝。
小姑娘不管怎么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总不能做这些粗活,虽是表兄妹,平常亲近些也使得,可也是有男女大防,也着实不妥……
周令怀瞧了一眼长安:“退下吧!”
他喜静,小姑娘每回都是一个人来青蕖院,便是有时带了丫鬟过来,一个个也都是机灵人,屋里只剩下长安。
外头的夏桃正在打络子,见长安灰溜溜地出来,撇了一下嘴。
就没见过比这还没眼色的人。
听说是周大老爷麾下一员小将家的儿子,父亲战死后,家里的寡母也改了嫁,周大老爷便将长安接到周府里养着,也没当下人养,打小与表少爷一起长大,两人情份不一般。
周家巨变,家里的头的下人放的放,走的走,也没剩几个。
长安主动愿意留下来照顾表少爷,可到底也不是打小的奴才,人也不大靠谱。
也不想一想,小姐与表少爷在一块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旁的人都成了多余了,哪还能碍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