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谣言纷飞,诸多揣测层出不穷,但我坚信她绝非传闻中之人。他在幽冥界鞠躬尽瘁,所做之事皆落入我眼中,我对他的品性了如指掌,故此对那些流言蜚语嗤之以鼻。然而,直至你提及此事,我才惊觉他竟已消失无踪。陆判官满脸忧虑地看着我。
事态演变至此,确实有许多难以厘清与不明之处。“幽冥界的某些势力与东岳仙府之间存在纠葛,回忆过往种种,你应该能揣摩出其中端倪,他们的意图已然昭然若揭。崔判官正是因为知晓了太多秘闻,触及了不应涉足之地,才落得今日这般境地,而我既然知晓这一切,并且崔大人亦是我的挚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定要前往城隍庙救他于危难之中。”
我郑重其事地对陆判官述说着。“然而照你所说,他们已经牵涉进东岳仙府的力量,你又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应对呢?一旦处理不慎,恐怕连你自己也将陷入生死存亡之险境。”陆判官忧虑的目光凝视着我。
“只要你能出具一道令牌,令我去往刑堂执行公务,届时我便有足够的借口闯入禁地,那些守卫即便心中有所忌惮,也无法阻挡我。因此,这枚令牌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急忙回应。
陆判官轻轻颌首,迅速取来纸笔,挥毫泼墨,写下一纸令牌,凝望着我说:“既然你此刻执掌判官笔与判官印,便意味着你已是崔大人的代理者,代表了酆都市判官府的身份。若有任何人胆敢阻挠于你,便是公然对抗我酆都市判官府,即使是小小一座城隍庙,敢有僭越之举,你也断不可姑息。”
陆判官脸色铁青,厉声道。
我此刻才意识到这一点,握着判官笔与判官印,就有了说话的底气,即使是我父亲想阻止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得逞。我收起令牌,毫不犹豫地直奔城隍庙而去。
不知行走了多久,当我瞥见城隍庙大殿门前密密麻麻的阴兵时,立刻推测出父亲早已料到我会带着酆都城的职权身份前来救人。
看来平等王果然将我的情况早早告知了他,这传讯的速度之快,竟超出了我的预料。父亲从阴兵队伍中走出,面露不屑地看着我,“孽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这里来送死!本以为给你多次机会,你尚懂自知之明,但看你如今的模样,父心痛彻,倘若你肯归顺我方,或许我能向上请示,为你求得一线生机。”
听着父亲的话语,我不禁冷笑出声。起初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正是他,如今却假惺惺地试图挽留我的性命……这番言辞委实令人发噱。
我并非愚钝之人,他口中的话语纵然再如何掩饰,亦难令我深信不疑,不过是意图让我置身于这些修炼界纷争之外而已。然而对我父亲的认知,直至如今,仍然如旧,行事向来荒诞无常,实力平庸,心智更是捉襟见肘。
“此刻你这般言说,岂非显得极为可笑?你那些隐秘行径,心中自当比任何人都要明了,我们父子间的对决,已是不可避免,仅是早晚之事罢了。你做了诸多勾当,竟还想佯装一切未发生,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我冷笑一声,回应他。
他已无法回头,我也同样,自从那日,我亲生父亲亲手弑母,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关系便已然破裂,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日子。
有些宿命之事,早已注定,再多言语赘述,也唯有显得可笑且悲哀。
“你毕竟还是我亲子,我对你的怜悯之情尚存,然而我已经给予你机会,你却屡屡出现在我面前,试图阻止我踏上这条修行之路。你跟随那位修炼散仙,自以为拥有了无惧一切的力量,仿佛世间万事皆不足虑。但你是否看清自身,何种出身,何种修为,又怎敢涉足这修行界的纠葛纷争之中,你的此举岂非可笑至极?”
父亲语气充满蔑视,身披城隍爷的官袍,竟透出几分阴司神职的气息。
我对他的一切作为了若指掌,因此内心深处对他种种行径的鄙夷与厌恶,尤为深切。往昔的确念及亲情,对他有所宽容,毕竟他乃我父,有些事我无可奈何。但现在他触碰了太多的禁忌,使我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我已不愿再忍耐下去,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根本无法接纳,更不可能任由其一错再错。对于那一天的到来,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一旦父子间对立相峙,我绝不会手软,既然他不顾亲子之情,我又何必在意他为我之父?
“无论是何种身份,何等修为,并非我停步不前的借口。你所做的事情,岂能就这样一笔勾销?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深知你背后有人撑腰,势力庞大。但我始终坚信一句古训:邪不能胜正!哪怕你们人数众多,权势滔天,我亦深信你们的阴谋诡计终将败露,会有那么一日,你会后悔今日之举,亲手毁灭了我们的家族,你杀了我娘亲,彻底摧毁了我们原本和睦的家庭。你本有机会做一个平凡人,享受安宁的生活,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将来莫要懊悔,因为你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