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莫怀雨的名字,小秋默然了一瞬,厉天涧出了事,这个名字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小秋心里一阵愧疚,却还是让对厉天涧的担忧占了上风。
“我知道了,云水,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姐夫之前不是说过嘛,自家人不用客气。”
……
狱中,空气里都浮动着森然的血腥气,混着潮湿的味道,令人作呕。
在最深处的牢笼里,厉天涧安之若素地坐着,仿佛他坐的不是土床稻草,而是贵重的黄梨花木家什。
牢笼的外面足足加了三条锁链,个个有小儿手臂那样粗实。
厉天涧待的牢房,是最阴暗的,饶是白天,视线也格外昏暗,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小天窗,射进来微弱的光芒供人视物。
谁也没发现牢房角落的阴影中立着一个人影,邢凡整个人都没入阴暗之中,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
“……小秋姑娘吃了许多闭门羹,不过她仍然没有放弃,希望能说动弹劾您的人。”
“……药每日都是吃的,不过也瘦的厉害,晚上时而睡不好。”
“……让大夫开了助眠的方子才能入睡,并且已经加大过剂量。”
邢凡小声地汇报,厉天涧如同一尊不动佛,在昏暗中闭着眼睛。
他胸前的起伏暴露了他心情并不好,可偏偏又要做出一副安然的模样来。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明明,她对我也并非无情,为何之前还要那样纠结?为何她看不清楚自己的心?顺着她的心决定不就好了?”
“尊上,您说得太简单了。”
邢凡声音闷闷的,“感情这种东西,若是能够清清楚楚干脆利落,世上便会少一半悲伤。”
“有什么难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何要纠结拖拉?”
邢凡于是闭嘴,跟尊上就这个问题没法儿沟通,多说几次他脑仁都疼。
反正尊上也差不多该收手了,希望这次过后,尊上对于感情能稍稍长进些,不然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