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身上有种特别令人舒服的儒雅气息,比起苏如卿来更为纯粹,苏如卿的儒雅温润中,是藏着并不明显的狡诈和城府。
可傅司年没有,就连动怒,他都浑身正气,明晃晃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宛如一棵青松一般。
宋修文静静地看着他,义正言辞地警告自己明刀明枪地来的样子,眼里有着几乎压抑不住的轻抖。
傅司年不知道,他如此浑然纯粹的气质,对宋修文来说,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想折断或是践踏,却强烈地想要把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能护着他始终如此,会让宋修文觉得,其实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不全是不好的事情。
宋修文嘴角缓缓松软下来,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司年兄是真的误会我了,仓州一事,我并不曾在意,说起来,司年兄不觉得仓州的事情异常顺利吗?”
傅司年顿时满脸警觉,他怎么不觉得?因为这个,他还杞人忧天了许久,就担心是不是宋修文的阴谋。
“你果然有算计?”
宋修文心里苦,“司年兄为何一定要将我想得那么阴险?”
傅司年皱着眉看了他一眼,那不然呢?阴险的事情他还做得少了?
宋修文轻轻叹气,“其实吧,是因为我忽然察觉,我与司年兄的想法本质并无区别,因此不需要做无谓的缠斗,仓州那些势力,便是我的诚意。”
“……宋公子以为我是傻子吗?”
傅司年一个字都不相信,什么本质并无区别?区别可大着呢,宋修文与大皇子君宁衡有沾亲带故的关系,哪里没有区别了?
“司年兄莫非看不出我的一片赤诚?我是真心想要与你冰释前嫌。”
宋修文的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眼睛里闪闪发亮,傅司年仿佛看到了当初刚认识他的样子。
只不过,傅司年已经见识过宋修文的手段,他拧着眉。
“宋公子说,‘赤城’吗?那么我的亲事,难道不是宋公子破坏的?”
傅司年年岁不小,京城如他一般大的男子,大都已经娶妻生子。
他本身对这些事情并在意,胸怀满腔热情,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为了学问才得以拥有的。
只不过他身边的人就不这么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