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州,蒋家,蒋玲珑的病实在无法装得长久。
她让冰巧给大夫塞了银子,才能顺顺利利地“身子不适”,可药却是躲不掉的。
从前蒋玲珑生病喝药,都是柳疏影瞧着,怕她嫌苦不愿意喝,如今蒋玲珑却是作茧自缚,那一碗碗苦涩的药灌进胃里,嘴巴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堪堪撑了几日,蒋玲珑实在熬不住了,从床上起身,以证明她没了大碍,这才停了药。
只不过蒋玲珑一好,蒋老娘和蒋乐可就耐不住了。
他们这辈子没来过如此繁华的仓州,眼睛都看花了,柳疏影虽然给了银子,可也不经花,且他们也没打算省着花。
自家孙女儿可是蒋家养大的姑娘,还能没有银子吗?
于是不过几日,那银子便干干净净,他们又找到了蒋家来。
得知蒋玲珑身子不适病了,蒋老娘和蒋乐直嚷嚷着要将人带走,说是蒋家没照顾好,他们要带人回去好好照顾。
蒋玲珑听到的时候,喉咙里都能呕出血来。
这会儿好了,蒋玲珑也没办法再拖着,便一副柔弱的样子,又见了那两人。
“玲珑丫头,我是你奶,我的乖孙女儿啊,可是受苦了。”
蒋老娘多少年没做出慈爱的表情来,一时间有些不熟练,显得面容更加猥琐不堪。
蒋玲珑硬生生忍住心底的鄙夷,“让您担心了。”
“不担心,丫头啊,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就想着能一家团聚,人老了,也就这么点念想,既然你也没事了,不如咱们就家去?”
谁跟他们是一家人?
蒋玲珑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面前的人赶紧消失才好!
可是她却不能如此直白地说,否则的话,就像这个人说的,闹到了官府里,她也是站不住脚的。
于是蒋玲珑笑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到了蒋老娘的手里。
“你们千里迢迢来到仓州,怎能不玩得尽兴一些?那便是玲珑招待不周了,这些你们先用着,不够的话,我再让人送些过来,总要让你们呆的舒心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