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模作样一摸口袋:“哎哟,瞧我这记性,我钱包放宿舍了,走,跟我拿去。”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林自强的手进了厂区。
绕过人多的地儿,偷摸着来到宿舍。
厂办处的人一般都住家里,他因为总被母老虎半夜赶出家门。
特意在厂里申请了一个宿舍,就在老宿舍区一楼。
他打听过了,这两天一楼几个宿舍的都上白班,这会儿没人。
半拉半拽将林自强弄进宿舍,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和猪耳朵,还有两瓶二锅头。
钱三贵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
“来,跟你舅喝点。”
林自强皱眉,别开头。
“我不喝,你把钱给我就走。”
钱三贵一见他这样,使劲儿掐了把大腿,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舅舅知道这些年对不起你跟红星,才让你们对舅舅都生分了。”
“可是,舅舅也没办法啊!你舅妈那性子,你也知道。”
“我但凡敢在她跟前多要一分钱,说接济一下你们,她能手撕了我。”
“其实,当年我也偷偷去看过你们。”
“就是心里愧疚,不敢让你们知道。”
“你妈也就是我亲妹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心疼吗?”
“舅舅也是没办法,你别怪舅舅……”
看着钱三贵哭得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儿,林自强到底有些不忍心。
“一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干啥?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