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傍晌。
天很冷,他望向窗外。
下雪了。
他早已寒暑不侵,此刻却感到了寒凉的冷意,这感觉陌生又熟悉,像是回到了凡人之时。
脚步声响起,宫人端着托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不经意间一瞥,却仿如被摄住心神般呆怔在了原地。
男人面如雪玉,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冶若堇石的鎏金紫眸淡淡扫来,不含一丝温度,让人凛然生寒。
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出去。”
他声音低缓,却含着化不开的漠冷。
宫人如蒙大赦,连手里举着的托盘都顾不上,半跪着退了出去。
“哟,人醒了。”
人未进,声先至,凌玉跨步进来,却没有行礼,而是嬉笑着打趣道:“您这次醒的倒挺早,莫不是有什么牵挂之人,舍不得在那梦里久待?”
云义睨他一眼,声音冷淡道:“你也出去。”
凌玉看了看周围,指了指自己,“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
云义坐起了身,“去把彦邈叫过来。”
他身上伤口才刚结痂,这么一坐,皲裂的皮肤又渗出了血,流了满身都是,腥黏的厉害,也染脏了身上的白衣。
云义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厌色,施展术法,换成了黑不见底的玄衣。
凌玉本来还想贫嘴两句,见他这样,哪还有心思,忙不迭将彦邈传了过来。
一刻钟之后,彦邈看着他身上血色渐止,松了口气:“这伤口带着无尽深渊的魔煞之气,要想完全愈合恐怕还要点时间,您这几日还是得好生休养。”
云义身形笔挺,脸色毫无波澜,这样的伤口他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他问道:“去毒丹何时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