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了,跟云知还这厮就没法讲道理。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说了不会放过她,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而他所谓的喜欢,又究竟能有几分真心呢?
他向来喜怒无常,性情乖戾,好的时候对你好得不得了,生起气来又似乎下一秒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虽然他从没真的对她动过手。
除了床上那档子事这人过于激烈禽兽,其他时候,就算气得眼睛发红也只是捏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两句,活像一只发疯又不能咬主人的恶犬。
但就算这样,也很可怕的好不好?万一哪天真的咬她一口呢?凭借他的咬合力,她的脑袋指定一秒分家。
鹿呦不想活得提心吊胆,所以她逃的很勤快。
可现在,云知还说喜欢她?
鹿呦觉得世界太玄幻,令人难以捉摸。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那句喜欢,她才会莫名生出一种可以跟他商量谈判的错觉。
他说的对,她就是仗着他说喜欢她,才敢跟他叫板喊话,可刚被他那么收拾一通,她也算认清现实了。
他就是一只大老虎,只有顺着毛捋才会露出猫科动物的一面,否则便会亮起獠牙。
若是想和他撇清关系,就得委婉一点,徐徐图之……
沈卿尘那句话,可谓一箭正中胸口。
云义抿着唇,本就漆黑的眸子更黑了几分。
月色下,他身影清隽,卓然似山,紫色玉冠高束,墨发垂下几缕微蜷在胸前,苍白如雪面庞下,长眉入鬓,凤眼含威,薄唇勾弯如利刃,冷然一笑道:“干卿底事?”
鹿呦猛地抬头,一脸震惊,这话竟然能从云知还口里说出来?
云义乜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只是攥着她的手指紧了又紧,紧的她都有点发疼。
想到刚刚的作战计划,鹿呦伸出小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嗯,还是先顺毛捋,不宜激怒。
手指轻挠,宛若羽毛,痒地心尖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