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简予琛突然提起了高中时候的事。

    温旎后来的回笼觉做梦,梦里都是那段压抑到透不过气的时光。

    温志文对温旎的教育,从小就是打压式的。

    说实在的对于大山里走出来的大学生而言,温志文在别人的评价里,永远是正面积极向上,值得人学习的。

    温旎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私底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这样的态度。

    仿佛她在家呼吸都是错的。

    她记得那时候沈淮序要出国了,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其实那时候学习太忙,她甚至都没感觉到难过,沈淮序已经在另一个国度了。

    只留给她一封信,毕竟她的手机被温志文给收缴了,也无法收到他所谓的告别短信。

    那时候的手机还是按键手机,小小的屏幕框里,一条短信都是要收费的,所以每一条,都恨不得敲得满满当当,往下拉都看不到尽头。

    沈淮序那时候应该确实是挺喜欢自己的。

    不过未成年的孩子再多地喜欢也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前途未卜的时光里,谁又有能力承载另一个人的未来?

    温旎那天哭得很伤心。

    不是因为沈淮序走了,最大的起因明明是她的作业本丢了,班主任都说下次注意就好。

    而温志文从公司赶过来,问也不问原因,劈头盖脸当着整个办公室的人的面,把自己骂了一顿。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温旎感觉到透不过气。

    感觉自己像个动物园里被戏耍被人围观的猴子。

    强烈的自尊心下,她真的没绷住。

    小声地哀求温志文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