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盏送到贺玥的手边,茉儿垂头,“太子妃,该用药了。”

    贺玥把自己搞成了一个药罐子,就该好好喝药,药将罐子填满方能活的长久。

    贺玥内心叹了一口气,药是真的爆苦,她还是接过药盏一饮而尽,苦涩顺着舌根往喉咙里面钻。

    茉儿将空的药盏搁到呈盘里放在一旁的地上,微提着裙摆,膝行几步,将双手轻轻的放在贺玥的床边,然后低垂下头抵在她的手部,他的肩膀耸动,大声哭泣道,“太子妃您吓坏奴婢了!”

    李沫沫将疑惑的目光投到小桃子身上,这个姿色过分出挑的茉儿根本不符合小桃子教她的宫人规矩,哪有宫人敢说主子吓话奴婢的,更何况还放声大哭,简直是大不敬。

    太子妃柔缓着语调,抬手抚着茉儿的侧脸,“怎么还哭了,真是孩子气。”

    她掀眸扫过小桃子,小桃子了然的带着李沫沫屈膝行礼退下。

    到了外殿,李沫沫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发表出来,小桃子瞥她一眼,语气淡淡,“规矩是死的,主子的意愿才是最大的,太子妃宠爱茉儿,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习惯就好。”

    她将视线徘徊在李沫沫青涩的面上,劝导道,“说句顶顶高攀的话,你和太子妃算个旧识,你耍耍心眼,未必不能将茉儿取而代之。”

    李沫沫吓坏了,一个劲的摇头说不敢。

    …………

    寝殿里,贺玥好笑的收回手,“没人了,抬头吧。”

    茉儿改跪为坐,脸上连个泪水都没,纯粹都是作戏。

    “贺玥,避子药你可别再服了,瞧你现在这个身子,大云朝太子哪敢碰你。”他声音闷然。

    “咳,咳,咳。”贺玥微侧过身轻声咳嗽几声。

    茉儿骂骂咧咧的找出一方干净的锦帕递上去,贺玥微凉的手指和他碰触在一起,他听见贺玥温和的声音,“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先天的疾病对吗?小桃子不敢和我说。”

    “避子药也是我求你找的,你帮了我,所以不要有任何的愧疚心,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你,茉儿。”

    茉儿想他曾经将太子妃贺氏看做泥塑的菩萨并非没有道理,她和这大云朝宫里的人都不一样,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主子,她对所有的宫人都有着漠然的良善,一视同仁的放过她们。

    偶尔动了真火,她也不需要亲自动手,大云朝的太子会自愿的为她解决好一切,会瞒着她更为狠戾的处罚那些下人。

    茉儿冷嗤一声,姝艳的面上带着嘲讽,“我怎么可能会愧疚,贺玥你当真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