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送回的还有一封身契和举荐书。

    “袁管事,您还有一个儿子不是,主母听闻他是个聪慧好读书的,可怜他是奴契,而且整日捧着书也不如坐一时的学堂,这封身契和举荐书都是给您儿子的!”马管事笑的和善,将两封纸张塞在袁管事的手里。

    袁管事双眼通红,感恩戴德的朝三宅方向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主母仁慈!小的感激不尽!”

    藕衣婢子的事到此就彻底结束了。

    马管事转身离去又协着主母的话去拜访宗族的长老。

    内一宅处处都透露着朽败的沉贵,马管事恭顺的跪在地上谄词令色,“小的请各位长老安,主母说她同意再抱养一位嫡主子!”

    “好!主母终于松口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

    十日后,段瓒老老实实的交齐了一百遍家规。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永定宫,白回显端谨的跪伏在案前,手里呈着奏折,“陛下,这是内举的官员。”

    并不是所有人都只能通过科举一条路踏上官场,累朝的世胄们还可以走内举。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搭在奏折上,指节分明,薄薄的皮肤下微透露出黛青色的血管,手腕上还绑着一根略显陈旧的香灰珠红绳。

    奏折被拿走,宁如颂的视线停顿在一个名字上,手指放了上去,语调漠冷,“段家段瓒,段家已经多年未用内举了。”

    眉眼清泠的宁如颂周身都着弥漫着凛冽之意,细细看去,他比一年前阴郁几分。

    白回显垂着眼,明明已经是正二品的官员,却仍旧跪着回话,“微臣派人打探过,段瓒是段家现在唯一的嫡少爷,但是太过顽劣无用,段家宗族和段家主母早有不满,段家主母已欲再抱养一位做嫡少爷。”

    “于是段家就打算将段瓒内举到别的地界,领个闲散的官职,颇有流放之意。”

    “段家主母倒是个心狠的。”宁如颂看到段家内举的官职随口一提。

    这样大的世家竟然只要了一个七品的边陲地界的县令。

    白回显讪讪一笑,“毕竟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