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滴嗒!”

    长信殿书房里,白回显额角往下滴着血,他秀俊的面上仍然维持着恭敬,跪拜的姿势分毫不动。

    “回太子殿下,李氏私德有亏,屡次暗地里陷害打压微臣的发妻,微臣才想将诰命归还夏氏。”白回显嗓音微颤,血流进了他的眼睛,令他眼里一片模糊,可是却不敢擦拭。

    他自知自己此番行为在旁人看来有卸磨杀驴之意,可李小书最近愈发针对夏素灵,明的不行便来暗的,这回更是花钱买通下人将夏素灵的药给换了,已经到害命的程度,他再容忍不了她。

    案桌前,宁如颂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音色平冷,“诰命从始至终就是李氏的,因为没有她就没你白回显的今天,她对孤的恩情已然为了你耗尽,她和太子妃的情意也为了你的登高梯作废。”

    “私德有亏更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废言,白回显,孤看重你,是因为你的能力手段出众。”宁如颂嗤笑一声,看向白回显的目光带着威重与审视,“若论私德较高低,你怕是连长信殿都不配进。”

    一个男子若不喜女子能扯上千万条罪状,俱是男子巧言善辩的遮羞布罢了。

    “孤不想给你处理私事,可孤也不惮于做一个恶人。”宁如颂垂眸将手边的一本废折子扔在白回显的头上,他的官帽终于不堪重负的落在了地上。

    白回显盯着象征他荣华的官帽,手在袖子底下握成拳头。

    他听到了上方太子漠冷的嗓音,“白回显,孤丝毫不在意你和夏氏如何的情深意浓,诰命只能是李小书的,她没了诰命也就意味着你没了头顶上的官帽。”

    宁如颂对李小书无甚情绪,可是这诰命本就是李小书的,所谓归还于夏氏更是一个笑话,李小书如今的荣贵不全来自于白回显,可白回显开始一切的机遇都来自于李小书,天下有才之人何其多,大多都折断在机遇二字身上。

    夏氏全然无辜又如何,白回显护不住她便是他自己的无能。

    玥玥怜悯夏氏也只不过是给上几分体面,从未想要将李小书的诰命移在夏氏身上,她想过帮夏氏和离,可也从未想过叫白回显休了李小书。

    “滚出去。”宁如颂不耐的出口,他离开玥玥不是为了听白回显那可笑的府邸阴私事。

    “是!太子殿下,微臣告退。”白回显俯身将染血的官帽捡起,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方才行礼告退。

    白回显走在宫道上无视宫人异样的眼光,太子殿下天生就是天潢贵胄,想得到什么便能得到,他却要思量平衡再三,李小书他厌恶着,可不能动,夏素灵他深爱着,可他给不了他能给的一切,也不想放她离开。

    长信殿的小关子弯腰将废折子捡起,哎呦一声,“这白大人怎么能拿这种小事来劳烦殿下,委实没有分寸。”

    宁如颂微敛眼睑,“他不是没有分寸,是为夏素灵失了分寸。”

    “小关子你去给长信殿添置一些女子用的物件。”宁如颂想了想吩咐道。

    “奴才早就差人去添置了,定叫太子妃住的舒适。”小关子笑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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