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玥带着昨晚的恐惧一下子涌出了泪水,“你也忒吓人了!昨晚也忒吓人了!”

    她哭的双颊鼻头通红,往日牙尖嘴利的嚣张样没了个彻底。

    宁如颂扶着石壁要起身,贺玥边哭边搀扶着他,“你说句话呀?!该怎么办呀!”

    “走西路去通州,那有我的人,闽县不安全了。”宁如颂声音清正冷冽,很是冷静。

    通州刺史是他的下属。

    到了这种地步,也不必自称小生,做那无谓的伪装了。

    “怎么去呀,就算乘个马车也得八九天吧,那么远!”

    贺玥抱怨着,不满着,可还是扶着他一步步的往西路走。

    …………

    西路不是官路,路途陡峭,少有人烟。

    一对车队慢慢的行驶着,瞧着很是富庶,几辆马车周围都有乘着马的护卫。

    他们是梅家的商行,走西路反而能避着点劫匪。

    “停!”最前头的侍卫喊道。

    另一个侍卫转身对着首头的马车外禀告道,“公子,前头有一对受伤的夫妻。”

    “哦?”梅然用扇子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看着的的确确是对夫妻,而且是对落难的夫妻,俩人都穿着寝衣,衣物上有火烧过的痕迹,男子明显受了重伤,女子小心稳妥的搀扶着他,姿态亲密且自然。

    “你们这对夫妻,这是怎么了?”男子的声音明显带着看热闹的恶劣。

    女人也就是贺玥,她看向撩开帘子的梅然,知道他就是能主事的。

    当即贺玥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配上嫣红的眼尾,楚楚可怜,声音都带着哽咽,“我和夫君是黄陵县人氏,前天好端端的就来了一伙山贼,他们放火烧了我们的屋子,夺了我们的财产!”

    说到痛处,女子将脸依靠在她的夫君胸口处,手里攥紧了他的衣裳,哭的梨花带雨,衬的那副美人面如出水的芙蓉,“天杀的贼人!他们怎么不去死呀?!”

    “夫君为了护我,还受了重伤。”女子的声音渐渐小了,像是悲痛不已的失了力气,“那群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