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诺沉静地说,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事实上,圣阿尔文教区的许多帮派都是依托长老会存在的,这个过程并非是通过某种暗示、默许,而是自然而然的现象,就像有水的地方会长出蟾蜍,稻草堆里生出老鼠一样。
长老会的存在就像这一潭水,甚至没有没过人的鞋底,但却无处不在,它被萨沙市的居民当做这座城市的一部分,只有做着比鞋底还要低的工作的人才会看到它,畏惧它。
灰帽帮的成员也都是工人,他们有不少人还曾为长老会中一位神秘的多米尼恩先生种过树,城外的森林就是他们的成果。
“好极了,这样我就不用从头和你解释。无论如何,你要让他们介入到这件事里来。”
“这和他们没有关系吧?你确定他们会处理库列斯家族的问题?我想这些事还没有影响到什么人,解决它也没有好处。”布鲁诺疑惑道,他已经自觉地将自己归入毫无影响力的人群中。
夜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就是你需要考虑的事了。”
布鲁诺没有因为这样的态度生气,只是低头,立刻开始思考这个任务的可行性。
他所知道的关于长老会的信息都证明长老会是一个少有争执的组织,截止目前,竟没有和其他存在起过冲突,不过这也和长老会存在的年限较长有关,它在萨沙市超过二十年,这还是他探究得知的,具体存续时间肯定超过这个数字,可以说长老会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他。
在这种情况下,他所具备的信息优势大概只有关于加洛林·库列斯的私人故事,并且还只是其中最为零散无趣的部分。
或者说夜莺在暗示他,一切只和那个女人有关?
如果说夜莺肯定长老会能解决那个具备神秘力量的女人,那么是否说明长老会同样有人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在这种局面下,他的努力能起作用吗?
在这个封闭的房间内,拉着窗帘的窗外突然传进一声鸟鸣。
那是夜莺的鸣叫。
布鲁诺警惕地看过去,但视线依旧被深色的窗帘挡住,而夜莺却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见这个声音,这种反常的反应在侦探眼里反倒揭示了某种信息。
“你要走了?”他问。
夜莺把手里的书册放在床头柜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见鬼,你有时候可以不必那么多话。”
“你是什么意”布鲁诺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别让人们知道我们何时离开,歌唱声在他们的记忆中构成永恒.谁他妈想的用诗歌给情报部门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