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乌伦确实好看。
克雷顿在一连串的吼叫之后陷入了长久的喘息,乌伦也沉默不语,压抑的氛围开始在时间上延伸。
克雷顿开始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当他走到第十七个来回的时候,乌伦叫住了他,这位青年眼角还带着些微晶莹的水珠,但已经换上了一副率性真诚的快活笑容,似乎是觉得一切悲伤都不值得在心底停留太久。
不过这份转变太快,他的声音也没有变,所以也可能刚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唐娜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本地剧团的重要成员,据说还演得很好。
“按照传统剧本来讲,你刚才应该是为刚才的话刺痛了我的心灵而感到内疚,但为了面子才没有开口道歉,只是默默后悔,但在我吐露真心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向我道歉,最后兄弟两同归于好。”乌伦轻快地说,他一副自然洒脱的样子,显然是完全没把自己兄弟的抱怨放在心上。
克雷顿仰了下脖子,粗重地吸了口气。
唐娜听见他在轻声嘟囔着:“总是听不懂人话.”
关于如何解开隔阂,乌伦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即使是唐娜也看得出来,他的方法失败了,克雷顿这会儿并不想听玩笑。
当克雷顿低下头,他对兄长展现自己的态度:“很遗憾,我是悲剧爱好者,在我的剧本里没有这种事,而是兄弟两反目成仇,所以接下来我要打你一顿,直到我打累了为止。”
说着,克雷顿真的抬起了右拳,尽管是更年轻的那个,但他的手腕看起来快有乌伦的两倍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唐娜隐约察觉到这是过去的经历,也不禁为自己的父亲担忧起来。
“停手停手!”
乌伦放下手里的纸笔,苦笑着高举双手,上半身向后仰:“我后悔了,你还是说些令人高兴的事吧,我可是说不定会在下次战斗里死掉啊!”
克雷顿冷笑起来,慢慢逼近他:
“你仗着这张脸胡作非为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我高兴还来不及。而且我也说不定会死,所以才要尽量在生前把想做的事做完。”
“所以还是让我来说些高兴的事吧。”乌伦耸了耸肩,放下手,不等克雷顿拒绝就开口道:“我们亲爱的厄可当长官死了,他昨晚喝得太多,深夜回军营时不小心跌进了河里,可能是被河水冲走了,到现在还没人发现他。”
“难怪他到现在都没来营地找我麻烦。”克雷顿本能厌恶地说。
乌伦笑着看着他。
“等等,乌伦?”克雷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兄弟与他对视,并且笑得更灿烂了,那可真是一张经神赐福才会有的美好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