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刚到楼梯间内,又听见楼上砸东西打闹的声音,钱沫止住脚步,不敢向前,邻居阿姨探出头来,向她招手:“沫沫,来阿姨这躲一下。”
给她倒水,阿姨一边摘菜一边念叨:“你那爸爸又喝多了,这才又闹起来,等你叔回来,我让他去拉架。你别着急啊,免得又连你一起打了。”
钱沫没有出声,拿出作业,熟悉地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写作业。
阿姨见她这样,心中不停感概,多听话的孩子啊,偏偏摊上了这么个爹。
叔叔一进门就看到了钱沫,知道对门又出事了,叹气一声,从钱沫手中拿过钥匙,拿起木棍就往对面去。
噼里啪啦一顿吵,邻里都来拉架,这才平息了这场事端。
人群散去,爸爸看见了背着书包的钱沫,正牵着邻居家nV人的手,看他的眼神里都是憎恨。
“哟,”他嘲讽出声,“又去搬救兵啊。”
“这么喜欢别人家,怎么不做别人家的孩子啊?”
“可惜我是你爸,我一辈子都是你爸,你永远都不可能摆脱我。”
扬长而去,留她和受伤的妈妈在家,面对家中一片狼藉。
嘴角带血,身上青块也多,钱沫麻木地蹲下来,沙发上的妈妈颤颤巍巍看她,还没从暴力中回神过来。
为她擦去嘴边的血,钱沫和她说:“去医院吧。”
“不去,擦点药就好了,”她无力地闭上眼睛,还是好疼,“g嘛浪费这钱。”
“可是你疼!”钱沫想骂醒她,可惜她从不会听她的话,“我给小姨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她止住钱沫,声音很大,“让她来看笑话吗?”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原谅?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相信他会改变?
这样的事发生了太多次,以前是小打小闹,周边的人还会调侃一句“打是亲骂是Ai”。而如今呢,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上次闹大了,有人举报到妇联,妇联出面调解,他一跪下她就心软,最后不了了之,妇联有个姐姐走时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了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