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后面有蓝嘉言专用的休息室,虽然他也没有经常使用,但里面几件便装还是有的,加上套间自带的卫生间和毛巾在这个时候属实是帮上了大忙。
酒主要洒在了衣服上,裤子还好,所以谢翊鸣只是将上衣脱下,打着赤膊坐在床边。
蓝嘉言把毛巾蘸湿递给他,“不好意思,你应该之前都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瞧瞧,玩个游戏而已,给人家未成年灌这么烈的酒,他蓝嘉言对商业对手都没这么欺负人过。
蓝嘉言没说错,谢翊鸣这确实是人生中第一次喝这种程度的烈酒,还一下子灌了半杯,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之中。
不过这种喝懵了的熏然不仅体现在他有些发直的目光上,更体现在外形上。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不知何时已经泛上了潮红,脱下衣服而暴露出来的结实柔韧的肌肉仿佛在渗水,晶莹的小汗珠附着在上面,而后又蒸发掉,而大一些的珠子则会顺着他肌肉的纹路掉落下来,蜿蜒淌过他腹部巧克力块状肌肉,然后滑落进皮肤和裤子的神秘阴影中去。
荷尔蒙在空气中躁动乱舞。
蓝嘉言这时候他还只想着递了毛巾就走人,所以即便身上也被带得越发燥热,他还是避开了视线。
没想到这家伙不知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还是有借酒壮胆的意思,伸手接毛巾的同时居然握住了蓝嘉言的手。
他的手心热得惊人,蓝嘉言被烫得手臂一颤,悄悄起了点鸡皮疙瘩。
蓝嘉言尝试抽了抽手,没有抽动。
他挑了挑眉,看谢翊鸣,果不其然和对方视线对上。
谢翊鸣的目光并无躲闪,蓝嘉言从中能看出几分醺然,但远不至于醉得意识不清。
这小子并不单纯,至少不像齐天乐那样单纯,蓝嘉言无所谓地想。只不过这个晚上对他来说并不享受,他没兴趣猜测高中生或复杂或简单的思绪和情感,于是他他伏低身体,和谢翊鸣平视,挑了挑眉问:“小谢同学,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
就算没有闻出味道不对,烈酒刚一入口对于没喝过酒的人来说绝对是极为辛辣的,没有特别的忍耐是绝对不可能一下子灌半杯下去的。因此“没注意到”这种托辞对于蓝嘉言来说管用,对谢翊鸣就显得十分奇怪了。蓝嘉言先前不深究,不代表没意识到。
这点酒能放倒一个从来没喝过酒的高中生,可放不到蓝嘉言,他没醉,好整以暇地等谢翊鸣的答案。
谢翊鸣肌肉发热,脑袋发懵,心脏发紧。耳边“咚咚咚”的全是鼓噪的鼓点,仔细一辨,却发现是自己的心跳,后台的休息室里没有音乐,是一片除了身边人呼吸之外的安静之地。
谢翊鸣还握着蓝嘉言的手没放开,湿毛巾的潮意和谢翊鸣手心的火热让蓝嘉言似乎也有点冒汗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室内的空气似乎也开始紧绷起来,像个膨胀的肥皂泡,岌岌可危地鼓胀,随时会破裂。
谢翊鸣却忽然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戳破气氛的泡泡:“尝尝什么味道而已”,说罢顿了顿,平静地说:“你品味不行,不好喝。”后半句他嘴上还挂着笑,像是丝毫没察觉出其中的冒犯意味。
蓝嘉言不至于和他计较,耸了耸肩:“小朋友不懂欣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