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挺多的。
司马防忽然心头肉疼了一下,觉得平白无故白干了好几年,虽都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身为儒学中人不应因为钱财而失落,但这种事,越想越觉得憋屈。
“父亲,这一夜之间,就用去数千金,家资并没有如此雄厚,若是无法和那君侯和解,岂不是……”
“先如此吧,”司马防叹了口气,对他来说,现在能揭过和张韩的恩怨,才是最为重要之事。
“好。”
司马朗也为难,从家中带来的钱财,都在门外院子里,用牛车拉来,一路上不少人也都看见了。
校事府的那些校事更是看在眼中,或许很快就会到丞相的耳朵里。
“今日,丞相已在朝堂上以父亲这些年的功绩、风评,向天子求情,已征得了陛下的同意,只是略做惩处而已。”
“但今日之事一出,或许传到他们耳中,难免成为笑柄。”
“别啰嗦了,”司马防眼中似有不耐,自家这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古板,很多事都要反复念叨,而且心中放舍不得。
有时,这是颇为优良的品德,因为他不会犯什么大错,但在有的时候,就会显得繁琐无趣,令人生厌。
司马朗被吼了几句,也不在这里自讨没趣,抬头张望了一番,看着轻声呼喝,曲舞盈堂的雅舍,一时眼中颇有好奇之意。
“回去吧,”司马防在旁冷声斥道,“你以为,为父是在这里纸醉金迷吗?我只是在等青亭侯罢了。”
“儿这就回去。”
司马朗躬身而走,不多时大堂内就有小厮笑逐颜开,一脸殷勤的小跑了过来,不断笑着嘘寒问暖,一副伺候的模样。
前后态度的转变之大,可谓令人猝不及防,司马防自己都没想到,这些人的笑脸居然可以转变得如此彻底迅速。
再过半个时辰,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连张韩的转变都很大,他居然派了一名黑袍骑先行来告知,君侯正在夜训,最多一个时辰,就会来和他把酒言欢。
没错,用的是“把酒言欢”这种形容,弄得司马防略微有些错愕迟疑,乃至有点受宠若惊。
这贵宾,当真有用,连张韩的态度都能变?!
忽然让人有一种,此贵宾有玄奇之效的感觉,只要身份在此,伯常君侯也不会成仇,绝妙。
一个时辰,夜已深了,街巷上的百姓早已归家,摊贩也收了摊子,不在城内走动,整个许都变得静谧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