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闲杂人等散去,案子自然继续审理。
陈瑾本想让卢梃主审,可卢梃看着站在堂上的樊俪摇了摇头。
“此事与我也有关联,理应避嫌。陈瑾,今日你是主审,不用顾及私情,你想如何便如何。”
卢梃说完,神情郑重地朝着李昶便是掌拳交叠,作揖道:“今日劳烦李大人做个见证,不论是非,往后顺天府还请李大人照顾一二。”
“卢大人...您这又是何苦...”樊俪抬眼望着卢梃宛若托孤一般的行为,终是没忍住双眸一红,道:“此事您是被牵连至此,没必要将您的晚节搭在这里。”
樊俪说的话众人听不懂,但陈瑾敏锐地从二人的谈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卢梃,追问道:“卢叔!您这是要?”
卢梃走到陈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能是要把压在心中的事情吐出来,他难得多了几分释怀道:“我老啦,该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让地方啦”
“卢叔,您一点都不老!”
“不服老是不行的,傻孩子。”“卢梃摇摇头,转眼看了一眼内堂的方向,他长叹一声:“办正事吧。”
陈瑾见卢梃不愿再谈,眼下又非私下,他只能先压下心中的疑虑,再次开审。
樊俪与卢梃对视一眼,在得到卢梃肯定的目光后,她缓缓开口道。
“死去的姑娘名为木兰,我与她自幼相识,情同姐妹,后来一同进宫,她因为性格安静,做事麻利,被选入宫中。我性格跳脱,不爱约束,找人去了皇家别院当值。
偶尔休沐时,会一起结伴上街游玩,如此已近三年。
本以为再熬几个月,我们就可以出宫归家,谁知道在一个月前,我们趁着花期去赏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纨绔子弟。
那纨绔子弟看上了我们,当时就想行不轨之事,好在他当时独身一人,被我与木兰联手揍了一顿,随后我们怕那纨绔子弟的手下寻来,就给他打晕了扔在一旁便跑了。
当时我跟木兰还庆幸自己逃离了魔掌,谁知道一个月后再见她,她...”
樊俪说到这里,似是不忍般阖上了双眸。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揪住了衣裙,手背上青筋暴起,衣裙的布料被揪的变形,上面还在泛起细微的颤动。
众人看着她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和哀伤,等她再开口,已是泫然欲泣。
“她身上全无活力,俨有死志。”
“我那时觉得不对劲,可我问了她也不说,直到多日之后,她请了长假来寻我...我才知道她...”
“她被之前调戏我们的纨绔子弟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