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往矣继续道:“你的本尊,应该是被叶归人重创,还没有完全复原,正藏在某个地方疗伤,所以只能派你这道七境分身出来。”
“或许你在陵州兴风作浪,收集一州江湖人士的本源,就是为了给本尊治伤?”
“不过你是不是也太张狂了,叶归人可还没有回山呢,你就敢堂而皇之地报出自己的真名,就不怕叶大宗师找上来?”
“还是说你看陵州偏狭,乃是个小池子,不可能引来叶归人这样的大鳄,所以才有恃无恐?”
牧童少年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冷声道:“不愧是从寒山书院出来的,只漏了一点蛛丝马迹,便能推导出这么多。”
“不错,陵州就是一口枯井,境界最高的杜陵、胡老襄,也不过是两只大一点的井蛙,就算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又有何用?根本不可能传出去。”
“倒是没想到,你这个路过的寒山书生,只是道左相逢,就洞悉了一切。”
“可惜啊……”
褪去巨影伪装的董牧人,再次说着可惜。
李往矣好奇:“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真正的谢嘉树,你要是那位能够斩杀七境后期,战平八境中期的谢嘉树,那我在陵州的苦心谋划,真有可能付之东流,可惜你姓李,只有一境。”
谢家子的赫赫威名,居然传到了这里,让李往矣有些意外。
叠青居阁楼上,胡辞树听到董牧人的话,终于明白,为何听门子汇报说寒山谢嘉树来访,会觉得熟悉。
他曾在某份仙家邸报上,看过谢嘉树的事迹,只是当时有事,看得匆忙,没往心里去,一时没想起来。
那门子听了却很是鄙夷。
你刚才还说谢嘉树是你的另一个身份呢,你这位寒山先生,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李往矣嘴里有实话吗?
偶尔还是有的。
只听他扇了一下折扇,道:“谢嘉树说我比他还要厉害,所以你不必可惜,今天一定能收了你。”
“呵!”
董牧人冷哼一声,被揭穿了根底的他,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抽出腰间别着的竹笛,吹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