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不争气啊,男人的两句好话就把她哄的天花乱坠,最倒霉的还是她夏青云啊,本来在夏家的日子就够提心吊胆了,这下倒好,成了驸马,若是身份暴露,那便是欺君之罪,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无需多言,夏青云只求母亲能看得通透些,同她道别,离开了太守府。

    新婚燕尔已过,日子过的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夏青云有了专属卧房,往后若要和公主同房需得经其召见。

    转眼间在公主府安稳过了一个月。

    她站在比家中的小房间还要大上几倍不止的卧房中,望着窗外冥想出神。平心而论她从来没把太守府当成家,若不是母亲还在里面,她几乎不愿意想起。

    嫡母常年对母亲冷嘲热讽和对她的不待见,每月变着法子克扣她们母女俩的零花钱,寄人篱下的日子历历在目,夏青云难以释怀。

    她自问是个俗人,她一个姑娘家没什么远大抱负,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恢复女儿身,带着母亲和羽儿去江南的乡下开间小铺子,一家三口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命运却跟她开了个玩笑,帝后游湖那日,才貌兼备的世家公子哥不计其数,仪容俊美,柔弱可人的娇俏公子也不在少数,为何偏偏选中她了呢。

    夏青云长叹,在心中发问,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今生要经此磨难。

    隔三差五的长吁短叹怀疑人生已成了习惯。

    静静在一旁看着夏青云发呆的羽儿忽然回过神,道:“驸马爷,该用午膳了,公主在等您呢。”

    公主府富丽豪华,专用来吃饭的暖阁也是峻宇雕墙,其奢靡之度令人咂舌。

    夏青云这儿生活了一个月,不像刚来那几天谨小慎微,她从容不迫的拿起公筷为公主布菜。

    “不用伺候本宫。”魏芝道:“吃你的便是。”

    夏青云求之不得,坐到对面矜持的用饭。

    鸦雀无声,只有勺碗轻微碰撞的声音,谁都不开口说话,这是她们的常态。

    夏青云咬着筷子,飞快地瞄了一眼公主,竟然想起了母亲那段感天动地的表演。

    魏芝不徐不缓地吃着甜粥,翘起的兰花指纤如嫩荑,再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

    真美啊,同样是女子的夏青云自叹不如,她总觉得自己的长相和年龄极其不符,跟魏芝相比,一个是清淡的白粥,另一个就是玉盘珍馐,秀色可餐。

    若不嫁给男人,和这般艳色绝世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啊,天天对着这张脸就已经赏心悦目了,管它能不能生孩子呢。

    或许母亲出的馊主意可以一试?不如先探探口风,听听公主如何看待女子之间的感情,若她不排斥,那便按照母亲说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