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圆桌边,江源继续筹备计划,洛朗目光发狠地盯着空酒瓶,犹豫着要不要摔几个展示一下自己的不满,但鉴于印象和观感,最终只能唉声叹气。
略显热闹的舞会结束,男孩们的手从女孩们纤细的腰肢上离开,布宁礼貌地拒绝了舞伴的暗示,他是主持者,不能够和参与拍卖会的人有肉体上的交流,这种行为关系着自己的小命,如果失去公正,偏颇的立场会引起背后之人的愤怒,到时候连干脆的死亡都是奢求。
白俄少女们端着温热的毛巾入内,没过多久,众人一起前往卡洛明斯克庄园的地下酒窖,地下并没有堆积如山的美酒,一条被黑暗笼罩的深邃隧道出现在眼前,偶尔几盏烛火像是在接引亡魂。
汽笛声由远及近,一架列车沿着地下铁路快速驶来,车厢呈现造型复古的黑色,外表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落伍,但内部显得极其奢华,就算忽略名贵地毯和胡桃木家具,车厢本身能够防御炮弹直射的设计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这是布宁收集到的旧时代专列,昔日负责巡逻面积广袤的国土。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你们脚下的是世界上最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这条路的终点是海参崴,还请诸位享受这趟七天七夜的旅程。”
进入车厢后,布宁总结似的发言,这趟列车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除非突然降临绝对无法抵御的不可抗力,否则就是用雪橇,他也会把列车送到目的地。
男孩和女孩们基本无视了这番黑导游似的发言,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江源和洛朗走进了专属车厢,事实上后者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包括那个效果尚且未知的水蛭药剂。
老式的丝绒窗帘外,古旧列车以完全不符合表象的速度逐渐进入疾驰状态,脱离地下隧道后,莫斯科白雪皑皑的景色慢慢变得遥远,苍茫的原始森林越来越近,参天巨木犹如层层叠叠的高墙,他们将越过有着欧亚之墙称誉的乌拉尔山,彻底进入西伯利亚的土地,在蒙古语中,西伯利亚是宁静之地的意思。
专属车厢内,与其说是车厢,其实内部更贴近卧室,门口不远处时刻有着女仆准备提供按摩服务,在这里没有正不正经的分别,提供各种形式的娱乐本就是女仆应有的义务。
洛朗仰面倒在大床上,错失和某人跳舞的机会让她的心情略有不佳,不过梅斯卡尔向来如此,倒是已然有点适应了。
“功课的进度。”江源仍旧穿着自己编制的黑色塑形服,从功能性角度讲,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比黑塑服更加出色的服装了,防护和舒适程度都是翘楚,重点是物以稀为贵,他根本没有出售的想法。
<divclass="contentadv">洛朗闻言坐起身,沙粒球从大衣口袋里漂浮而出,落入掌心之后溃散成了两种颜色相互
掺杂的沙粒,她的目光很快变得无比严肃,随着手部肌肉的细微颤动,沙粒仿佛开始跳舞,这个过程很慢,大约过了十分钟,两种颜色才重新变得泾渭分明。
“可惜时限已经超过了。”洛朗遗憾地说,按照她对梅斯卡尔的了解,如果能在规定时限内完成训练任务,那么自己就有极大概率能够得到一份奖励,虽然未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份奖励绝对能够让自己满意。
江源颔首,自身的血之权能轻松从对方手中抢走了血液的控制权,沙粒球以难以想象的力度压缩,眨眼间变成了一枚密度紧实的硬币。
“猜一下正反。”
“反。”
硬币被随手抛起,然后落入江源掌心,正面的皇帝像双手合十仅仅露出下颚,但威严森冷的气息仿佛就在眼前,这枚硬币仿制自新帝国金币,斩赤世界已经推行了新的货币法案,用来进一步消弭千年帝国留下来的影响力。
“正反。”
“正。”
洛朗看着硬币在半空中飞度旋转又落下,答案让她嘴角微抽,在见识过梅斯卡尔对自身的掌控力后,她有理由怀疑自己可能永远也猜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