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其实有时候，你不必太逞强的。”
“今日上元节，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是因为想家了吧。”
云哲这么说，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心疼。
她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一个姑娘。
哪有姑娘家看着万家灯火，看着自己孤身一人，是不难受的呢。
只是霍凝的家人都不在了。
她又习惯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不习惯对外人表达自己的脆弱。
可是——
云哲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
“阿凝，你要是难受，其实是可以哭出来的。”
霍凝转过头，看了一眼云哲。她忽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还是落寞多过其他。
“云哲，我的眼泪，早就在家破人亡的时候，就流干了。”
“我自己孤身在外，但是我母亲，还被囚禁在不得见人的地方受苦。”
“我现在离熠城还太远，太远了。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梦见了我母亲，她被幽禁了，在那里吃不饱穿不暖，还随时有人想要害她。”
“我恨我自己太过弱小，也恨我自己现在还没有杀回熠城，我很怕，但是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我怕。”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棵枯树，那上面，挂着一盏灯。
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旁边树影重重。
“因为我是霍家军的主帅，我不可以哭，我也不可以懦弱，不然军心乱了，这大业，也就做不成了。”
“只是，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杀回熠城，才能将我母亲接回来呢。”
云哲握紧了她的手，在她迷茫的目光中，朝她露出一个温柔坚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