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引得徐朝寒往耿秀莲的房中,耿秀莲正于绣架前刺绣,见徐朝寒和耿氏进来,忙过去行礼请安。
徐朝寒见耿秀莲绣的图,还真是好,那一对鸳鸯活似真的一般,不由也称赞了耿秀莲一句:“秀莲妹子真是好手艺!”
“世子夫人过誉了,秀莲平日在家中经常做些绣品去卖,这绣活的手艺便就好了些。”耿秀莲谦虚道。
徐朝寒让下人找了笔墨过来,随意从诗句里选了两句写上,便就放下笔交给耿秀莲,耿秀莲识得字,念了起来:“鸳鸯鸂鶒唤不起,平铺渌水眠东风。世子夫人做得好诗!”
徐朝寒笑道:“我只会写几个字罢了,这句诗并非我所做,乃是从别人做的诗里摘抄出来的。”“世子夫人饱读诗书,秀莲比不得。”尴尬笑着道,随后她又与徐朝寒道:“秀莲想将这幅鸳鸯交颈图赠送给世子和世子夫人。”
“这如何使得!”徐朝寒笑着婉拒,“秀莲妹子绣出这么一幅绣图来必然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和时日,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与世子着实不敢受此大礼。”
徐朝寒说着,又将言语一转,道:“想来这些年耿姨娘对修炼妹子一家多有资助,秀莲妹子与耿姨娘如此亲近,秀莲妹子这幅画我倒觉得送给耿姨娘更适合。”
耿氏推拒的笑说:“瞧这绣得鸳鸯交颈,可不适合我,世子爷和夫人夫妻二人如胶似漆好似鸳鸯,再说,这也是秀莲想给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一片心意。”
“还请世子夫人收下。”耿秀莲低声恳求道,眼中柔弱低顺,甚至显出几分的委屈来。
耿秀莲和耿氏的这点心思,徐朝寒看得明白,耿秀莲这才来府里没多久,因着不能进风晚居,她倒是经常往沈风晚经常出入的地方经过,故意与沈风晚搭话,只是沈风晚每次出府都是行色匆匆,哪里会搭理她。
今儿这鸳鸯交颈的绣图,徐朝寒无需多想就知道耿秀莲是想在沈风晚跟前有所表露和表现,想借助一幅绣图引起沈风晚的注意。
这绣图,最后徐朝寒还是给推脱着没要,不过脸上并未表露出过任何不喜之色,反倒与耿氏和耿秀莲融洽的里聊了许久。回风晚居的时候,徐朝寒特意邀请了耿氏与她一块去风晚居,路上,徐朝寒故意苦恼的跟耿氏透露出才新婚,沈风晚却整日忙得早出晚归,对她多有疏忽,夫妻二人在外人看来虽和睦恩爱,私下却关系冷淡。
果然,耿氏立即趁机与徐朝寒提起给沈风晚安排通房丫头或是纳妾一事来:“府里有了能让男人惦念的人和物,男人自然就归府归得勤快,既然世子夫人觉得世子爷对您并非很上心,不如您试着给世子爷安排通房丫头,或是做主给世子爷纳一房妾室,如此也显得您气量大,能容人,会替世子爷着想。”
“纳妾?”徐朝寒故作疑惑地问,“这……我与世子才成婚,尚不足一月,这就给世子爷纳妾,怕是不妥?”
“这有何不妥的?好些府上都是正室夫人一进门,妾室就接着进门了。只要能留住世子爷的心,怎么做都是妥当的。世子夫人也无需怕着妾室争了您的风光,妾室再受宠,到底还是在正室夫人面前低了一节的。”
“只是,徐家甚少有纳妾和安排通房丫头的事,我暂且对这事多有抵触,姨娘还是容我好好想想。”徐朝寒未一口答应下来,却未拒绝。
耿氏却觉这是个机会,紧忙着同徐朝寒说:“我给是夫人指一个人,便是我那侄女秀莲,秀莲乖巧温顺又听话,即便往后她真得了世子爷的喜欢,她定然也是同世子夫人同气连枝,对您尊敬有加的,加上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您也放心。”
徐朝寒暗笑耿氏总算说出了心里的想法,面上还是给了耿氏一个答复:“秀莲妹子这事,我会仔细考虑的,若真要给世子纳妾,秀莲妹子确实不错。”
瞧着时辰不早了,徐朝寒对耿氏下了逐客令:“等会儿怕是世子要回来,让世子看到姨娘在这儿,想来会不悦。”
“府里还有些事需我去打理着,我就不叨扰世子夫人了。”耿氏明白徐朝寒话中意思,起身来告辞离去。
夜里徐朝寒一人用了晚膳,到了亥时沈风晚才一身疲惫回来,徐朝寒将耿氏和耿秀莲的打算说给沈风晚听,沈风晚立即生怒,道:“她们还真敢想,让我纳耿秀莲为妾?不行,明日我就让人送耿秀莲出府,往后不许她再进沈国公府一步!”徐朝寒道:“送走了一个耿秀莲容易,可是,送走耿秀莲之后,还会有下一个耿秀莲出现。现今耿氏管着沈国公府的中馈,手里又握着沈国公府不少的产业,她虽说是个姨娘身份,可她是你爹唯一的妾室,还生了沈心晚,她在府里的身份早同夫人一般,莫名送走耿秀莲,她若是往你爹跟前一个告状,府里岂不是平白闹出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