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蔺景恍然了好长时间,却是极不给面子的道:“本世子好像没见过吏部侍郎。”
于怜霜面色甚是尴尬,一旁的王若行开口替她解围:“在下王若行,与淮北徐家有些姻亲关系。”
一听徐家,甄蔺景多看了王若行一眼,问:“是当年一榜三进士的徐府吗?”
王若行回道:“正是,在下的母亲与徐家的三夫人乃是亲姊妹,这两年在下也是长住于徐府,多得徐大老爷教导。”
甄蔺景点着头,对王若行高看了几分,道:“徐家乃是天下文人之楷模,本世子早听说徐家的几位公子爷都是惊才绝艳之人,等明年春闱定会名动京城。就连那徐家四小姐,本世子也有幸见过,聪慧机警,难有女子能有她那样遇事不惊不慌的从容之态。”
“他对你倒是很夸奖。”在包厢里一直注意着外面动静的沈风晚道,看了徐朝寒一眼,又说责起王若行来:“那个王若行果然是个小人,这会儿倒是会用徐家来抬高自己,徐伯父早与我说过,这个王若行用心不善,他虽一直想求学,徐伯父却从未真教过他。”
徐朝寒实话实说道:“爹虽未真传授他什么学识,他在府里这两年还是同大哥他们一块进学温书,比我那些兄弟们都用功,且不说他这人的为人品行如何,学识却是真的厉害。明年春闱,想是也能榜上有名,他再搭上吏部侍郎和甄世子的路,往后的仕途,想来不差。”
“哟哟!听你这说的,你嫁他就得了。你四叔是吏部尚书,他往后的仕途会更顺!”沈风晚一股子酸溜溜的口气道,心里想着,一定是上回教训得王若行不够,他现在看着王若行就想冲下去跟王若行打一架,下回他一定要想个法子整治整治王若行,看王若行还敢顶着徐家的名头招摇过市。
徐朝寒注视着楼下的情况,突然的脸色一变,王若行竟是在跟甄蔺景说:“朝寒表妹素来与我关系甚是亲近,她受徐府老太公启蒙,故才能入得了甄世子之眼。”
王若行虽未说徐朝寒不妥的话,可是王若行这一听甄蔺景赞了她两句,他便就借着她来攀会甄蔺景。
“今日才瞧清他竟是如此会攀会的人,这往后也不知他会将徐家的名声闹成哪般!”徐朝寒气愤的起身来,“也好今日当着众多学子跟前徐家跟他整清了关系。”说着,就起身出厢房下楼去。
沈风晚和康义立即跟着一块下去。
楼下见厢房里又有人出来,均抬头看过来,王若行看到是徐朝寒时,脸色一白,赶紧的低下头去。这里的人不认得徐朝寒和康义,却是有几个认识沈风晚的,一见沈风晚跟在徐朝寒之后,多数人猜测起来:“那不是沈世子吗?走在他前面的女子是何来头?”
甄蔺景倒是意外,不失朗朗公子表相,拱手作揖道:“原来沈世子和徐四小姐也在这儿,刚才本世子还与王公子说起徐四小姐呢。”
徐朝寒一笑,道:“刚入京城,与沈世子和康二公子四处走走看看,京城不愧是天子之都,果真是四处繁华。连着许久未见的王家表哥也能遇见。”徐朝寒说着,看了一旁的王若行一眼。
王若行尴尬的笑笑:“是许久未见着朝寒表妹了。”
徐朝寒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王若行旁边的于怜霜,赞赏了一句:“王家表哥能结识于小姐,二姐姐知道了必会高兴。二姐姐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夫人,门府比徐府高得多,王家表哥往后也不必在徐府受人白眼。”
这话说得王若行更是无地自容,以前在徐府,徐家的人是没一个喜欢他,若不是徐朝霞护着,徐朝寒又从旁帮着他,他哪里有脸在徐府里待那么长时间。
“怎么……”甄蔺景倒是有些不明白,听徐朝寒喊王若行表,倒是客气的很,只是最后怎又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让他看不明白这王若行跟徐家的关系到底如何。
徐朝寒笑着道:“徐家不过是普通的书香人家,在文人眼中虽有几分薄名,却不想有人借着徐家的名声走捷径。朝寒也是提醒王家表哥一句,今日之事若是教徐家长辈知道了,恐会连累到二姐姐和三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朝寒对王若行如此打脸,王若行真是又羞又愧,他早与徐朝寒私情深厚,却两次做出对不起徐朝寒之事都让徐朝寒碰见,本就心虚,又岂敢争论,只好作揖致歉道:“是我急功好利,坏了徐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