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头鹅,你这是在担心我?”沈风晚的眼底可见开心的笑意。
只是,徐朝寒一转身便就拂去他所有的开心,徐朝寒道:“天子之怒,血流万里,我是担心徐家受你牵累。”
“你倒是说话伤人。我一出宫就来看你,你就说这样的话来伤我,若非我与你相识甚久,就会真当你是无情自私之人。”沈风晚如是道,受伤的神色一扫而光,认定了徐朝寒说这话只是不想承认担心他而已,便又是一片明朗开心。“你是不了解我,我真是无情自私的人。”徐朝寒神色一黯,她若是不无情,又怎能去面对徐家人对她的设计迫害,怎么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一垂眉,见沈风晚的衣角粘带着几根松针,徐府里就只有徐康清住的院子里有松树,“你去过我父亲那儿了?”
沈风晚回道:“是的,徐伯父问了些你在京中的事,我都如实的说了。”
徐朝寒“哦”了声,并未问多的话。
倒是沈风晚忍耐不住全都说了出来:“你十七岁在即,徐伯父担心你定亲一事,原是想让我帮你留意京城里品学兼优的公子哥,我同徐伯父提亲了,徐伯父答应了,你就在府里等着与我定亲吧。”说罢,他笑得甚是开心。
徐朝寒被沈风晚这话给惊住,愣在那儿许久才回神过来:“你说什么?”
“我们要定亲了!”沈风晚满脸笑意的回道,对徐朝寒多加了几分的亲昵。徐朝寒不再理会沈风晚,直接就匆忙的往徐康清住的清风居而去,沈风晚在后面追着,他追到一半,停下来想了想,徐朝寒是有性子的女子,不喜欢事事为人所安排,肯定一听到婚事被安排会要去找徐康清说话,便就让徐康清去劝她一权。想到这些,沈风晚没再追着徐朝寒去,转身就走了。
清风居里,徐康清一早就料到沈风晚去了徐朝寒那儿是要将定亲的事说出来的,徐朝寒也一定会过来。所以,徐朝寒进来的时候还未说话,徐康清就道:“沈世子是个不错的人,他对你也是喜欢,定亲的事就此定下了,你不用再说些什么。”
徐朝寒问道:“爹就不问女儿的意思吗?”
徐康清一顿,看了徐朝寒一眼:“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沈世子的确是个好人,家世为人都好,对女儿也好。可是,沈世子太重诺,父亲曾拜托沈世子护女儿周全,他便以一辈子来护女儿。爹对此心中无愧吗?再说,我与沈世子虽有几分交情,可并无男女私情,怎能成为夫妻?”徐朝寒如实的道,她虽与沈风晚的关系过于亲密,也对沈风晚很是容忍,可是她总觉得她与沈风晚之间有些道不明的情愫,不像简单的朋友,也不像男女感情。
一切未明了前,她岂能与沈风晚定亲?
徐康清叹了声,他虽不知沈风晚是否出自于喜欢徐朝寒才说出定亲之言来,可是却明白沈风晚重诺,也担心沈风晚说要娶徐朝寒只是为了保护徐朝寒一世无臾的承诺。
“你眼看就十七岁了。不与沈世子定亲,你想由着官媒给你随意指一门亲事?”想到这事,徐康清仍是担忧。
听着这话,徐朝寒沉默了许久,好一会儿她才回答道:“还有半年的时间,兴许会出现那个将会与女儿携手一生的男子,若实在没有,官媒所选的人也许会是。爹,婚姻之事不可强求,若真到那样的时刻,女儿也认命。”
徐康清听着无奈的叹气,徐朝寒自小就是倔脾气,有自己的主见。兴许是徐康清冷落了徐朝寒多年,故而在徐朝寒的事情上,他总有些心虚,怕没有做好会导致徐朝寒的不幸,徐朝寒这一说,他态度便就软了下来,道:“官媒那儿容易受人暗中设计,为父可以允你暂时不让你与沈世子定亲,不过在你十七岁之前还未定下亲事,为父就会做主给你择一门好亲事。”
想着总算是缓解了跟沈风晚定亲的事,徐朝寒松了口气,对于多的也不强求。至少她如今还有半年时间,或许真有那么一个男子出现,令她心动,带她脱离徐府的藻泽深潭。
等着徐朝寒离开清风居后,徐康清又差人给沈风晚差了个信,说明了徐朝寒的意思。沈风晚得了这信倒也不见悲伤,仍是高高兴兴地回了沈国公府。这半年他会陪在徐朝寒的身边,但凡有任何可能的男子他都会不动声色的推开,只要徐康清答应了他和徐朝寒的亲事,不过是晚些时候定亲罢了,反正他此时仍是孝期在身,不好定亲。
回了沈国公府,沈风晚便就去找沈国公说要与徐朝寒定亲的事,让沈国公准备聘礼。只是没想到,一向对沈风晚并没什么管束的沈国公对此事却异常反对:“这京城中的世家女子如此之多,你想娶谁都好,为何偏要娶一个商贾之家的徐朝寒?别说娶了她对沈国公府没有半点助力,你看想想你外祖母,虽是让甄瑜给害死的,可那徐朝寒也是有责任的!”
“外祖母也是喜欢呆头鹅的,她也是想让呆头鹅当我的媳妇。父亲若是不同意,我便就进宫里去找皇后姨母,找皇上赐婚!”沈风晚道,并不畏惧沈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