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寒不好责备沈风晚,便向一直坐在凉亭里竟然任由沈风晚流血而不管的康义和白傅之怒道:“沈世子受了重伤,二位公子就丝毫不理会的坐在这凉亭里不管不顾,沈世子若真有个好歹,二位怕也逃脱不得责任!”
一边骂着,一边示意跟来的大夫赶紧给沈风晚瞧瞧伤口。
康义喊冤道:“徐四小姐可真是冤枉我们了!沈世子哪里是摔马受的伤,头上的伤是他自己拿石头拍的,沈世子还特意叮嘱在下与白兄,若非徐四小姐亲自来,不许大夫过来给他治伤。”徐朝寒差不多也猜到了些,看向沈风晚轻声道:“你为何要伤了自己,万一真出个好歹你也会没命的!”
沈风晚虚弱的笑笑说:“我若不伤得重些,徐家的人又怎会放你过来。”
“多谢你了。”徐朝寒感激的道,沈风晚出现虽然总会想要欺负她,却是每次都在尽心的帮她。
“是我答应了徐伯父,尽力护你周全,小呆鹅,接下来你跟我回京城吧,在京城有沈国公府在,没人敢欺负你。”沈风晚看着徐朝寒,真挚的道。
徐朝寒低头想了会儿,徐府里的事已经闹开,徐府的人即便能放过她,也会尽快给她找一门亲事将她嫁出去。可是去京城……徐朝寒仍是有些害怕,前世就是一到京城就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方。
京城,是她的恐惧之源。徐朝寒并未应下沈风晚说跟他去京城的事,徐朝寒还想着该如何与徐家长辈周旋,才一踏进徐府大门,新月就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小姐,临安伯来了,在松柏堂里跟徐家老爷说话,发了可大的火了!”
徐朝寒想想,在郊外和康义等人跑马的沈风晚能得了她出事的消息,还尚在淮北未走的外公怎么会无人通知?听了新月这话,徐朝寒心里顿然又有了底气,吩咐下人好生照料沈风晚,便带着新月就往松柏堂里去了。
丁爷在屋子外候着,徐朝寒朝着丁爷嘘了声,在门外听了屋子里的说话好一会儿才进屋子里去,笑着道:“听下人说外公来了,朝寒便赶紧过来看外公了。”
临安伯朝着徐朝寒招了招手,慈爱的道:“寒姐儿,到外公这儿来。”
徐朝寒往临安伯身边过去,站在临安伯身边的宋佑和宋妍向她投以担忧的眼神,看来徐家的这些肮脏事他们都知道了。
临安伯权当徐家的人不在,对宋佑教导了一句:“子钧你日后是有大出息的人,宋家往后也得靠你,还有你也要护着你朝寒表妹,别让人欺负了她去!”说罢,意味的眼神看了徐家的几位长辈一眼。
“子钧谨记。”宋佑坚定的应下。
之后,临安伯又向徐朝寒笑着问道:“寒姐儿可愿随外公去临安小住些日子?”
徐朝寒看看屋中坐着的老太公和几位叔叔婶婶,正想推脱,二夫人就开口道:“寒姐儿到底是咱们徐家的人,可不姓宋,这往外家住到底是不妥。”
“二婶婶,外公不过是让朝寒去临安小住些时日,怎么就说道姓徐姓宋的事上了?难不成徐家又有规定徐家小姐不可到外家住?”徐朝寒笑着反问了句。二夫人连忙笑着解释道:“寒姐儿这是说的哪里话,二婶婶的意思是寒姐儿你眼下手中掌着徐家中中馈大权,徐家离不得你。”
徐朝寒这才向临安伯道:“二婶婶说的是,朝寒手中管着徐家的中馈大权,怕是不能去临安陪外公,等妍表姐跟大哥成婚后,朝寒将中馈大权交给了妍表姐再去临安陪外公可好?”
“也是,寒姐儿刚管着徐家中馈,现下府中又要忙着绣姐儿的婚事,往后几月里徐府里还有诸多的事要忙,向明和妍姐儿的婚事也定了下来。不如等明年再说寒姐儿去临安的事吧。”老太公也开口道,可见徐府的人都不希望徐朝寒去临安。
徐朝寒都说如此说了,临安伯自然也不好再强求,只向徐府的人宣示道:“寒姐儿虽是徐家女儿,可也是我宋家外孙女,她几位舅舅虽没什么大出息,若是谁想动她,老夫和她的几位舅舅表哥就是拼了一切也会护着她。”说完,便出了松柏堂,徐朝寒想追过去,老太公叫住她问道:“寒姐儿,沈世子的伤势如何?”
徐朝寒如实的回道:“老太公放心,沈世子没什么大碍,主要伤在头部,失血过多,眼下正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