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却忽的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哈——!宗泽,我只道你是个身负大才的大丈夫,不曾想却也如愚人一般矫揉造作!是非不分!”
二狗说这话,宗泽能忍受,可宗陈氏却听不得了!她无法忍受别家对自己丈夫的羞辱!
说起这位宗夫人,却也是一位奇女子。
她本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陈裕乃是宗泽家乡的名士,与宗泽之父宗舜卿乃是莫逆之交。陈裕欣赏宗泽才华,便将女儿许配给他(那时宗泽大约十七八岁)。
宗泽外出游历,宗陈氏则在家抚老育幼(宗泽长子)。后来宗泽考举做官,几乎一辈子不得志,宗陈氏始终与他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直到宗泽以年老致仕,却受人诬告贬斥,宗陈氏受不得这般气,终而忧愤病故。
这二狗一说宗泽的坏话,宗陈氏当即受不得激将,愤然道:“你这少年好生无礼!我家相公认为你不是好人,自是有他的道理!相公,且与他分说便是!如何能让旁人污了你的名声!”
宗泽道:“甘娘且去,我自与他分说便是!”
二狗却在一边拱火道:“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宗先生有话尽管说,何必背着自家人!只怕是有甚不好言说的吧!”
宗泽!总老爷子!你这厮怕不是想分说,而是要支开家人对我动手,当我觉察不出来麽!
宗陈氏听得这话,本来欲要挪动的脚步当即住了,大马金刀的坐在胡凳上,杏眼圆睁道:“我家相公自来光明磊落!有何话不得说?相公,你且说他便是,我等也听一听,正好羞羞这厮!”
宗泽无奈,只好暂息了直接动手的打算,转而指着桌下的狗来福,对二狗厉声说道:“陈小哥儿,你说宗某冤枉你!那好!你来告诉我,你这会说人话的黑狗是哪里来的?还要宗某明说麽!”
二狗却笑道:“宗泽啊!宗泽!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来福!出来与大伙儿打个招呼吧!”
二狗又叫了一遍,桌子底下却无应声,只有狗啃鸡骨头的咯吱声。
二狗很气这狗东西的惫懒,他趴到桌下怒道:“我叫你呢,怎得不应声?”
来福一边大嚼着嫩鸡,却含含糊糊的说道:“你不是说不让我说话吗?”
二狗有些无语,却叹气道:“行啦!现在禁令暂时解除,你可以说话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嗷呜——”来福一听当即欢快的嗷呜了一嗓子,道:“主人你不知道,这一路不得说话,可把来福我憋坏了!略略略略——”
这厮一边说话,一边吐舌头,直看得宗泽一家目瞪口呆。
二狗起身看着怒火充盈的宗泽,笑道:“宗先生可是对我家来福的来历有些个了解?”
宗泽怒声道:“哼!江湖左道害人之术,你这厮也有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笑!”
“不想宗先生居然知道江湖流传的【造畜之术】!使那等邪术害人的恶贼确实人人得而诛之!”二狗笑着摇了摇手指,说道:“不过我的伙伴来福可不是那等左道小术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