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却又换了一副笑脸儿,从怀中拿出一支华丽的凤钗步摇,微笑道:“婉娘,我多年不曾与你相见,却是想念的紧。你看这凤钗美不美?且出来些,我与你亲手戴上它。”

    婉娘只看了那凤钗一眼,却就不由自主的为其所吸引,只见那华丽金凤立于金枝梧桐,却展翅欲飞,恰似少女藏深闺,只欲生羽翼而破闺,照见红尘大千。

    那王衙内擎着凤钗,笑嘻嘻的看着少女神色陷入迷离,却忍不住咧开嘴巴笑了,却露出满嘴尖利的细牙。

    只那庭院深远,迷离的婉娘缓步而行,却出走的极慢,这“王二衙内”正等得焦急,却不想头顶忽的传来一声暴喝:“何方妖邪胆敢来此窥视?!却不是作死耶!”

    然后只见得一只巨大的拳头从头顶的云层中落下,只一拳便把那“王二衙内”捶成了一滩污泥,旋即污泥又化作一团彩韵,却自飘散去了园中。

    庞师娘蓦然自睡梦中惊醒,只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亭榭外守护的陈老汉,她却柳眉一竖,怒声道:“石道人并杨、曹等人不守信用,却把我儿之事泄露出去!那邪魔已然知晓真相,竟来迷惑赚我!”

    陈老汉同样皱着眉头道:“石得之的秉性我自深知,应该不是食言而肥之人。只两个仙姑我却说不好,只怕是她们中的某一个泄露出去的。好在你我准备周全,不曾吃得些亏。

    那邪魔应该没有发现你现在的情况吧?”

    庞师娘摇头道:“没有!我以寄梦之法,却把自身梦境只设于云英未嫁之前,有这宅园作底,任谁来了梦中也休想窥破我。此番灭杀那梦中邪魔,我倒还得了些好处,待得咱们的孩儿出世,想来会有些个不凡呢!”

    陈老汉闻言却是欢喜不已,只口中道:“甚么不凡,但得婉娘平安,便是一切都好。”

    随后两个人肉麻的腻歪在了一起,却是你侬我侬的让人好不羡慕。

    只过了一阵子,庞师娘背倚着陈老汉,却忽的说道:“陈丫头带着孩儿去了开封府,却不知把她家男人救出来了没有?”

    陈老汉笑道:“二狗孩儿有急智,设的计略虽得简单,却得直指人心,想来应该无有问题。”

    两人所说的,正是二狗为宗夫人所设计的救宗泽出监的行动。

    昨夜一场纷乱,宗家老少俱都受得不少惊吓,一时间各都疲弊狼狈,原本大家都道须得休养些时日。

    只二狗却有不同意见。

    这般大人疲惫、孩子惊恐的状态,都不需要假扮,只往开封府里一站,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家子的凄惶。

    到时宗夫人只要把情由一说,孩子再一哭,就不信开封府的那些个臣属就真的那般铁石心肠。

    所有人都认为二狗说得很有道理,只是真正做出决定的还是宗夫人自己。

    只一早上,宗夫人便由狗头头军师二狗、老仆陪着,并带着两个惶恐不安的孩子直往开封府去了。

    当然一开始他们是乘坐着租来的马车去的,赶车的却是个叫王英的年轻车夫,看模样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却正是那王姓车夫的儿子,亦是【矮脚虎】王平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