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别人的暗算?”冷、张二人听得,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李芸娘颔首道:“不错!俺自幼跟随爹娘行走江湖,习艺卖解,却是见多了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江湖伎俩,如造畜之术、迷魂之法等等。似张娘子这般,却与中了江湖上的迷魂之术的人颇为相似。”

    李芸娘说到这里却皱起了眉头,道:“俺只奇怪,这申阳洞中却有何人,居然精通那江湖上害人的迷魂之术的?!”

    冷娘子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个却不好说!咱们在这洞中总归是受限制的人,总不可能去一一排查凶手,以后只好多小心些,尽量避免落了单才好。”

    然后三个人商定了接下来在一起行动的行事准则,忌惮于可能存在的迷魂之人的威胁,最后三个人决定都搬到一间屋子里住在一起,以免给贼人可乘之机。

    其间三人悄悄说起了二狗的来历,尤其是冷娘子向张如春解释了二狗因口误所造成的那点误会,如此却让张如春心中对丈夫陈从善的失望消散了些许,但却仍然有些心结在其中。

    说来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冷娘子被掳后,丈夫杨温抛却官身富贵于不顾,直接拉人聚义来伐梅岭。

    而失了张如春的陈从善却安坐南雄州巡检三年,纵然心中牵挂妻子,亦常派人打探消息,但总归有些让人觉得他情意稍逊。

    实际上这与杨温、陈从善二人的出身和背景的差别有关系,而非是他等的心性有差。

    那杨温出身将门杨家,岳父又是当朝太尉,实力背景雄厚,自然有些个任性妄为的资本,便是此番丢官去职,未来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有的是。

    但是陈从善却不一样,故陈太尉家里能作顶梁柱的早已无有,只剩下陈从善这么一个独苗,他的岳父亦不是有多少背景的大人物,若不是陈从善借着官家新登基开恩科的机会,他甚至连这南雄州巡检的职位都休想捞着。

    说白了就是陈从善的家族底蕴太差,不像杨温有任性的资本,身担振兴家族之责,故面对失妻之厄只能默默承受,而不敢行差踏错,这也是早先南雄州知州曾肇有信心劝服陈从善的底气之所在。

    只冷、张、李三位娘子相互结盟,共住一室,却是让心有算计的四娘子枯等了一夜,终不曾见得冷娘子回返。

    直到第二日,她才晓得吃了那雌儿的晃点儿,几个母狗子居然凑到一窝儿去了。

    四娘子心中生怒,却也不得不暗自忍耐。

    若得二狗不曾出现时,四娘子倒还好整治几人一番,但如今二狗的踪迹已显,她却知自己当下多事不得,不然指不定甚么地方漏些马脚,一番谋划便自前功尽弃了。

    却说这一日早上,冷、张、李三位娘子便早早的起身,与其他一众吃受苦劳的娘子们分说些职使替换,便自一同去了那草场打草。

    三人到得那处,二狗却早已等候多时。

    张如春见得二狗,却自上前行了个叉手礼(古代女子的一种见面礼仪),道:“奴家拜见阿叔,昨日如春失礼冒犯,还望阿叔不要见怪。”

    二狗摆手道:“哪里见怪!是我分说不清,引得侄儿娘子误会!犹记得你与陈从善结亲之时,我因故不能到场相祝,故不识得你。此番得见你真人我方才知晓,我那族侄是何等的幸运,竟能娶的你这般良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