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只笑道:“既然道长这般说,或许是我闻错了!道长可有甚事要与我说么?”

    道人摇头道:“却不曾有!”

    二狗却叹了口气,道:“如此我便去了!道长好自为之。”

    说罢,二狗自便出了宅院大门,却往祥符县那边而去。

    守真道人却看着二狗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非是他故意轻慢二狗,若得二狗能年长些,他必不会这般隐瞒些事,只二狗明显还是个不曾长大的孩子,便是再有些本事,却也担待不起成年人的世界。

    看的二狗远去了,这道人却回了宅院一角,开封府的军巡判官何椿正惴惴不安的等在这处。

    何椿见得守真道人,当即起身赔笑道:“道长爷爷,小人···”

    守真道人沉声道:“何椿!若依正理,某家本该一鞭打杀了你,只你这厮有些个见识,口风也谨慎,想来不是个会乱说话的,某家权且饶你这一回。

    何椿听得,当即伏地叩首道:“多谢爷爷宽宏!多谢爷爷宽宏!小人若得回去,定不敢或忘道长爷爷的恩德!”

    守真道人又警告道:“只伱回去后,切记不得与人胡乱言语!若得漏了些许口风,莫说只你自己,便是全家的性命也不得保全!”

    何椿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小人定然不敢泄露分毫!小人今日不曾遇得任何事儿!”

    如此守真道人又告诫了何椿几句,便放了他离开。

    却说这何椿离了庞宅,一路迤逦往那南衙而去,路上他一直在盘算该如何掩饰手下衙役身死失踪,却一时不得要领,毕竟七八条大活人突兀不见了,不管找甚借口都有些圆不过去。

    但是当何椿入得衙门,却才发现自己的担心不过是些小事而已,开封府南衙之中却发生了真正要命的大事。

    开封府兼职推官,大宗正寺的寺丞温益竟得暴毙于开封府南衙的官署里。

    随后更令何椿感到惊悚的消息传来,新上任的吏部侍郎赵挺之的车架在御街上惊了马,结果车架被惊马拖着一路狂奔,最后扎进了汴河之中,车上的赵侍郎不幸落水身亡。

    而在三天之后,何椿却又得到了另一个让他恐慌不已的消息,刚刚淹死在汴河里的赵挺之的长子,封丘县尉赵存诚在济水上查案的时候,却也不幸翻船落水,只与一干随从溺水身亡,直直步了其兄弟的后尘。

    这赵挺之一家的遭遇,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差不多都能看出其中有问题,谁家出事能出的这般全,再配上开封府推官温益的暴毙,所有人都明白这里面有事儿。

    只不过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所有人都在等,等待赵挺之的第三个儿子赵明诚的反应,或者说等待着他出意外,然后他们再冒头儿。

    只可惜,不管是有心人还是无心人,却都没能等来赵明诚的告状或者死亡,赵明诚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赵明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