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只能自认倒霉罢了!”
自从两个儿媳带着孙子孙女离家出走后,杜大山便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儿子过于纵容,才酿成今日之局面。
若是他能以身作则,两个儿子也不会有样学样,对婆娘拳脚相向,更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发生。
他甚至觉得小女儿的痴傻,以及大儿子的飞来横祸,皆是报应。
杜大山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张氏的头上,她瞬间崩溃大哭。
她原本还指望能从陈家讹点钱,给小儿子再娶一房媳妇呢!大儿子已经靠不住了,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自从两个儿媳跑了以后,家里家外的所有活计都压在了张氏一个人的肩上,她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便盘算着娶个勤快的儿媳回来,好帮自己分担一些。
“别嚎了!要是哭能解决问题,官府岂不是要无事可做了!”杜大山怒声吼道。
原本哭得昏天黑地的人,瞬间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哭声由响彻云霄变为低声呜咽。
镇上医馆中,陈家旺将老大夫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真的没办法医治了吗?”
黄大夫一听,不禁狠狠剜了眼陈家旺,“你这小子,莫不是在胡言乱语!难道我还会见死不救?”
陈家旺一脸狡黠,嬉皮笑脸地说:“这可说不准,谁让他那么讨厌,人见人厌,狗见狗嫌,您看他不顺眼也在所难免。”
“老夫虽然对他确实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倒是你,恐怕要大祸临头了!”黄大夫满脸同情地说道。
陈家旺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老人家的言外之意。“他就算想讹诈我的钱财,也得看我给不给他这个机会!把我逼急了,我就去报官,看他们兄弟俩以后在村里还怎么立足!”
黄大夫瞥了一眼信心满满的陈家旺,摇摇头说:“小子,你还是太嫩了!在利益面前,脸面又算得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争夺家产,争得头破血流!”
他当年可是亲眼目睹,三兄弟因为分家时少分了十斤糙米,就大打出手。老两口被气得一怒之下上吊自尽,兄弟几人也从此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陈家旺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老人家说得不无道理,尤其是张氏那副嘴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多谢您的提醒,如今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家旺无奈地说道。
见陈家旺一脸云淡风轻,并无半点忧虑之色,黄大夫便摆了摆手,转身向屋里走去。
“如此甚好,你心中有数便可,我得回去给那个小贼上药了,如若不然,待他醒来,恐怕又要哭得昏天黑地了。”
按理说,这兄弟俩去自家偷盗,被墙上的竹签所伤,着实怪不得他这个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