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前,陆方海细心的给小鸡笼子上简单的围搭了几片破席子,如今天气不算很冷,打眼一看,小鸡们个个都还是活蹦乱跳的,精神得很。

    瞧瞧这破落的院子里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活儿做,倒是杂草长得欢,杜文秀在倒了半截的院墙下面找了把松垮垮的小锄头,将院里的草清理了一下。

    若是搭鸡窝的话,在这个位置也不错,那边还可以重新翻下地,分了田垅,好种些家里常吃的青菜,这边可以架起绳子,好晾衣服,院子大了就是好啊。

    方氏做好了饭便喊吃饭,昨天陆方海才买的菜已经吃完了,今天早上只有清澈见底的黍米汤。

    杜文秀趁方氏喝汤占着嘴,打水刷牙洗脸,这只有破烂一词能形容的家能有什么像样的牙刷,无非是随手折根树枝上下捣鼓几下漱了口罢了。

    “嫂子,娘说一会儿让我们和哥哥一起去后山,哥哥砍竹子,咱们俩看看有什么野菜能挖的。”才一坐下,巧儿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杜文秀一听,只觉方氏会安排,甚合她意,忙不迭点头答应。

    反正自己在这小院儿里坐着站着躺着她都看不惯,不如就跟着陆方海出去山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好早点脱贫致富。

    吃了饭,陆方海带着柴刀和麻绳,杜文秀和巧儿一人一个小篮筐,往里面丢着个类似小铲子的片状铁器,看着这简陋的装备,杜文秀忍不住又在心里感慨:还是太穷了啊,这娘儿俩之前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种着竹子的后山离他们家并不远,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陆方海挥着柴刀忙去,杜文秀和巧儿自去四处寻摸看看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咦?这是方海哥回来了?”竹林外头,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

    正低着头砍着小儿胳膊粗细的一棵竹子的陆方海抬头朝来声处看了过去:“是我,你是谁?”

    “哎呀,方海哥,你啥时候回来的?”一个看起来比陆方海还小两岁的年轻后生从山坡上矫健地几步跳了下来。“我是秋勇啊,方海哥还记得我不?”

    陆方海收起柴刀笑了起来:“怎么会不记得你呢,谁知道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说的什么话啊,我也就只比你小三岁差不多,是吧?”年轻后生有点不乐意,这时,他后面紧跟着又一个人“喝”一声跳了出来,陆方海一看也是认识的,这会子跳出来想吓唬他,不想没吓着,三人顿时哈哈哈笑成一团。

    “我昨日早上才到了家,你们这是打哪回来的?”笑完,陆方海看他俩手上都拿着弓箭,猜到是打猎去了,只是离家这么久,不知道他们常去深山还是就在这村子周边转转。

    跳出来吓人的叫付三桂,和秋勇还有陆方海都是从光屁股就一起长大的,不过比陆方海小个一岁,以前,俩人年纪相当,打架也厉害,是村里孩子中的头头儿。

    “我们俩去春鸣山了,听说那边最近有野猪跑到村里糟蹋庄稼,我俩去做几个陷阱看看能不能逮一只。”付三桂笑着说:“方海哥,你有空了也跟我们一块儿上山吧,当时大人嫌麻烦都不带咱们,还是你带着我们俩去抓些野兔山鸡啥的,后来他们打猎带上我们,还夸学得快呢。”

    “又没抓过几只,要是带我上山,说不定还得你们多教教我。”陆方海有些意动,如果能跟着他们一块儿进山,说不定能猎些大物件儿回来,弄到镇上卖也值些钱。

    “方海哥你说啥呢,咱们弟兄谁跟谁啊,过两天我俩又要进山去,到时候来叫你啊。”付三桂听陆方海这么客气有点儿不高兴,觉得十来年不见,陆方海跟他们这么见外了。

    秋勇悄悄捅了捅正在跟陆方海说话的付三桂,悄悄指了指那边挖野菜的巧儿和杜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