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他便转身抱起昏迷的洛依依,带上所有人手离开。
慕天晴浑浑噩噩的,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依稀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不一会儿便又恢复了安静,心肺传来的刺痛,让她时不时剧烈咳嗽,原先还有些模糊光影的视线,慢慢彻底变得黑暗。
“墨爷……”她伸出手,慌乱地四下挥舞,“我看不见了……”
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她听见墨少钦的声音在耳畔温柔的响起,“别怕,是天黑了,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天晴擂鼓般的心跳在男人的安慰下,逐渐放松,她不由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梦里,这个男人也是如此温柔地抱着她的尸体,在她耳边呢喃,“别哭,我会送他们去阴曹地府,向你赔罪。”
墨少钦,我到底何德何能?
值得你这样……
带着这样的疑惑和感动,慕天晴慢慢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一觉,她睡得无比漫长放松,仿佛睡到了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两个月后,夏国,海市。
中元节,烟雨蒙蒙的墓地,四处燃着香火,王浅堔的墓碑上黑白照片被雨水打湿,碑前一名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孩,捧着鲜花伫立在雨中。
“江小姐,您去换身衣服,避避雨吧,这种天气是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林岩撑着伞,苦口婆心地规劝。
江若婵眼睛通红,雨水淋湿她的长发,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塑。
不远处的树荫下,保镖撑伞遮住轮椅上的黑裙女子。
慕天晴脸上蒙着一层白纱,两个月前,新罗曼城,她和洛依依被黄毛绑架,她的两条小腿中枪,造成贯穿伤,肌腱韧带受到损伤,眼睛也因为一场大火而视力损伤。
虽然回国后经过两个月的治疗,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好转,但双腿依然无法自主行走,眼睛也见不得强光。
医生说,要想完全康复,起码需要半年。
过了片刻,林岩才回来,语气透着颓丧,“慕小姐,江小姐迟迟不肯离开,我见她小腹隆起,怕是已经怀了总监的孩子,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
慕天晴呼吸一滞,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