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外人的介入,姐妹俩的手不约而同地收回,尽管谢秀秀嘴上仍硬,“不过是妯娌间的日常交谈,有何不妥?”

    但语气已不复之前的强硬。

    何晓荷双手环抱胸前,站定在施诗一侧,虽然语气看似轻松,但全身散发出一种警惕的气息,显然并不完全信服谢秀秀的解释,“聊什么家常,竟至于动起手来?不妨说来听听。”

    “我……”

    谢秀秀嗫嚅着,声音细如蚊蚋,目光闪烁不定,最终勉强聚焦在施诗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明亮眼眸上,“咱俩姐妹,这么多年的情分,犯不着在外人面前拆台,让人看了笑话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试图用往日的情谊唤起施诗的共鸣。

    施诗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早已看透谢秀秀的心思,“你何时真正把我当作自家姐妹看待了?嗯,我想除了你伸手要钱,那份理所当然,大义凛然的姿态,恨不得将‘三从四德’四个烫金大字铭刻在我心口上的时候吧!”

    她的话语轻巧却锋利,不带半个脏字,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刺中要害。

    谢秀秀一时语塞,脸颊微红,眼神中闪过一抹尴尬与恼怒,却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她的视线无意间掠过身旁的何晓荷和当向阳,两人的眼神仿佛两道无形的紧箍咒,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她心中那份想要反击的念头瞬间偃旗息鼓。

    “谢秀秀,你也算受过教育的人……”

    当向阳开口,那声音平和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昔日担任教导主任的角色,“作为家中的长嫂,不仅没能树立榜样,反而处处为难施诗,这本就是有失妥当。我们是一家人,应当相濡以沫,彼此扶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针尖对麦芒,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个人利益,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施诗趁机又添了一把火,“这事可不只今天,昨天她还带领大家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甚至招来一群男子意图对我动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对谢秀秀行径的失望。

    谢秀秀的脸色愈发难看,辩解显得苍白无力,“昨天分明是我弟弟被人欺负,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她的话语里夹杂着一股不甘,试图以此扭转不利的局面。

    然而,施诗轻轻一笑,反击道:“你弟弟那完全是咎由自取,若是我,早就报警处理了。言语威胁加上动手动脚,无论是寻衅滋事还是故意伤害,哪一条都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挑选的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谢秀秀的软肋。

    何晓荷的一番言论更是让谢秀秀如遭雷击,那些进监狱的往事涌上心头,顿时令她哑口无言。

    当向阳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听闻二人的对话,眉头间的褶皱仿佛加深了几分,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

    “你的思想觉悟,怎么总是停留在这个水平呢——唉,罢了,我会与你们砖厂的领导沟通,召开一次会议,提升大家的思想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