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火势初起之时,赵大军未曾察觉,等到救火的呼喊响彻云霄,想要逃离却已为时已晚。

    此刻,他被困于熊熊燃烧的屋内,四处摸索着可能的逃生通道,而四周的门窗,皆由易燃的木头制成,已被烈焰紧紧包围,出路几乎断绝。

    “占地盘时的威风凛凛,到头来还不是自食其果!”

    芳芳心中暗自感叹,但此时救人为先,他无暇训斥赵建国,迅速作出指示:“从窗户跳出来,那是唯一的生路!”

    那土房的窗户低矮,本应为赵大军这样的高个子提供一线生机。

    即便他手臂带着伤,但身手还算敏捷,不久前的谩骂中还显得中气十足,芳芳相信只要他拼尽全力,或有一线生机。

    然而,世事难料,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赵大军,此刻竟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弱无力。

    几次尝试着靠近窗户,却又畏缩回来,最终只能绝望地哭泣,祈求援救。

    “真是废物,这么快就认怂了?刚才的气势哪去了?平时跋山涉水,活脱脱一个灵猴转世,现在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赵建国怒不可遏,对着火场外的儿子破口大骂,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他那扭曲的面容之上。

    “骂,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从危难中拉出来啊!”

    赵梅的声音因焦急而显得格外尖锐,她朝着哥哥大喊,话音未落,手掌又重重地拍在大腿上,满是尘土的大腿上立刻留下了一片红印。

    “我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往后如何是好,这日子我还怎么熬下去呀!”

    “熬什么熬!”

    赵建国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不耐烦和焦急,“有力气在这里哭天抹泪,怎么就没力气冲进去救你的骨肉?”

    赵梅闻言,身形猛地一顿,脸上闪过一抹愕然,随即泪水再度决堤,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助与绝望:“……我一个柔弱女子,身上还带着伤,进去除了添麻烦还能做什么?你这个大舅,在这生死关头,不挺身而出,只会在旁边数落我,有什么用!还不赶快去救人!”

    “我是孩子的舅舅没错,但他也有亲爹啊,那个家伙不也是远远地躲着吗?当初你被他那副好看的皮囊迷得七荤八素,跟中了邪一样,任谁劝都不听!”

    赵建国嘴上虽是责备不断,但身体却已经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赵梅顺着赵建国的目光,看向人群中那个畏缩的身影——施父,心中的愤怒和失望如同野火燎原,烧得她心头阵阵作痛。

    “这个没用的东西,哪里还配称为男人!真是瞎了我的眼,当初怎么会选择了他!”

    “那时候,你不就是看他长得俊俏,跟被妖法迷惑了一样,别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