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魔头的眼神成了第二把刺穿他的剑。
游魂也有痛觉吗?他的心怎么空落落的。
他想,师傅应该会放过宋天河的吧。毕竟他来魔教当卧底那么久,很少见魔教中的人去烧杀抢掠,相反是以经商为业。
心痛到开始痴人说梦了。他想不下去,扯出抹苦涩的笑。
早该有察觉的,怎么现在才醒悟呢?那些无恶不作的流言和切身体会的现实交织,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唯他一人。
所谓魔,不就是异端吗?
想入正派修行要花上不少银子。他恰好根骨清奇,被掌门看中收为了徒。哪怕如此,家中也是给了一千两银子。其他根骨差的只多不少,如此一来,门派不得捞得盆满钵满。但魔教却不收费。
两相对比,竟是因挡了人家财路才被围剿。
他真是识人不清。师傅说得语气痛切了些,那些流言传得广泛了些,他就忽略自己亲眼看见的。六岁入门时就铭记至今的话忽地作了空言。
怀德怀刑,喻义上达。
宋天河就该怨他,他就是个蠢货。
“清墟,杀了你心也还是痛。下辈子不想遇见你了。”宋天河低声呢喃。“算了,你一人太孤单。我来陪你,好不好?”语毕,便拔出殷清墟胸口的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便插进自己心口。
给殷清墟那一剑时,他便已经死了。
一剑两命。
看着眼前一幕,殷清墟眼眶通红。他满脑子循环着宋天河方才说的话。
怎么可以不见他。他们的血明明交融在一起,为什么要遗忘他?眼中的疯狂愈发热烈,猩红的眼圈裹挟着深不见底的偏执。
宋天河,我要成为你的噩梦,夜夜都侵扰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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