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校场,寂静无声,唯有回音传荡。
卢柏邹的理由荒谬么?
当然荒谬。
镇西兵卒能看见麟狼踪迹,这是什么新型鞑晁笑话?
但问题是这个笑话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卢柏邹借此发起的指控。
如果说炎朝的政治大义是皇族至高无上,相府内部的大义是反对宗门,那么镇西府的大义所在便是诛杀鞑晁逆贼。
这是镇西府立命之本,也是万千镇西军将士尸骨堆砌起来的刻骨仇恨。
哪怕如今迦忆已然投靠了他们,但这种事情依旧无法述诸台面。
立于高台之上,李君武维系着镇定神色,心间一个个念头不断浮现。
为什么?
为什么对方组织起如此大的阵仗,她竟然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为什么明明方才府衙会议之上,这些将领都还对她毕恭毕敬,如今不过几刻钟的时间,竟然便都齐齐转变了立场。
她完全被架空了.
不对,从一开始她就未曾把权力收拢上来过。
这些人,从始至终都没把她放在眼中。
随着李君武的思索,随着她的沉默,下方原本寂静无声兵卒方阵之中逐渐传来了一些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不会吧?郡主虽然荒唐,但也不可能私通鞑晁啊。”
“卢统领这么说必然就有证据,你急什么?”
“哈那郡主不就是个花瓶么?一介女子还天天去那烟柳之地,怎么不可能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听说那大漠神女貌若天仙,郡主又有磨镜之好,鬼知道她会不会搞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