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便借口累了,躲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
珍珠收着碗筷,耳朵不时传来她那大姑和表姐的谈话。
听着听着,她不由嗤笑,原来胡家不是没有极品亲戚,只是这个极品已经嫁出去祸害别人家了。
这两母女正在讨论她家正房里的东西,哪些可以讨要。
蒋晓燕一再强调对六瓣葵花铜镜的喜爱,胡秋香则对炕柜上那几匹颜色鲜亮的细棉布料眼馋不已,两人自以为没人听见小声的嘀咕着。
珍珠瞄了她们一眼,端着一摞碗筷目不斜视的从她们前面走过。
蒋晓燕的视线就落在了那身清新鲜亮的嫩黄春衫上,眼中的妒意藏都藏不住,这身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一定比那小丫头穿好看。
“娘,珍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记得以前她又黑又瘦的,可不起眼了,怎么一年多没见,变化那么大?”特别是那透亮白皙的肌肤,比她都不差,蒋晓燕手里的丝帕又搅动起来。
“这不是你二舅家有钱了嘛,以前穷,经天吃着杂粮饭青菜粥,那脸色能好看嘛,如今不同了,你看刚才的席面,几乎每样都是荤菜,鱼肉蛋一样都不少,你说,天天吃得这么补,变化能不大嘛,况且,那丫头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肯定越养越水灵。”刚才上菜的时候,她就啧舌不已,哪家燎锅底的菜式会做得这般丰盛,都是肉菜呀,那么多桌肉,得花掉多少银子呀。
“那倒是,姥娘厨艺好,饭食的味道都是极好的,娘,你咋没学到姥娘的灶上手艺呢?”蒋晓燕埋怨着,听说就是因为姥娘的厨艺好,入了那个十里香掌柜的眼,去年冬天的时候,靠卖腊味胡家就挣了好多钱,要是她娘能学会姥娘的手艺,那她家不是也能发财了么。
“……”胡秋香哑然,她嫌厨房的活脏,就很少主动去厨房帮忙,只在准备出嫁那一年跟着王氏学了一阵子。
官道上,陈鹏飞老练的赶着马车。
刘平则坐在他一旁仔细的扶着两个竹筐,兔子和鸡的味道太大,他只得老实的坐在外面照顾着。
顾褀半开着车窗,徐徐春风吹入,带着丝丝冷意,他知道应该关上窗户,他身子还虚弱吹不得冷风,可窗外冒着绿芽的草木生机勃勃,看着都能让他的心情清新舒爽,他放任自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喉咙冒出痒意,才恋恋不舍的掩上了窗口。
捂唇咳了几声,胸肺部微微涨疼,顾褀没有在意,这样的疼痛与以往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想起那些咳得心肝脾肺都快移位的日子,顾褀一时又觉肋骨隐隐作痛,轻轻按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心跳的律动,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平复了心情。
眼角扫过放置在马车一角的小篮子,那是小姑娘给的几大块生姜和一把绿绿的韭菜,眼前浮现笑语盈盈的小脸,“都是家里种的,新鲜干净,顾五哥哥好好吃饭身体很快就能好了。”
把篮子放在腿上,生姜特有的辛辣味直扑入鼻,顾褀心里暖暖的,并不觉得姜味刺鼻,甚至拿起一块肥壮的姜块凑近鼻尖,近距离的闻着姜特有的味道。
马车很快停在福安堂门口,顾忠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少爷,府里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顾忠疾步上前,未等顾褀下车,已满脸紧张的把信递了过去。
众人皆是一愣,顾褀出门游历寻医,家里只有其母时常惦记他的,可前两日顾褀才收到母亲的信,这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又是那般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