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笑了笑,两颊露出小小的梨涡。
方如璘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就听姜瑶对皇帝道:“既然她求到了我身上,我就替她说几句,那三条白鲨过于凶猛,让她去喂鱼无异于是要她的性命。”
方如璘心落下来,暗自洋洋自得。
成为皇后还不是得听她的话。
姜瑶继续道:“留下一条就罢了。”
戚随阑笑望着姜瑶,好整以暇嗯了一声,对着掌阀的宫人道:“没听见娘娘的话吗,只留下一条。”
宫人应声道是,两条白鲨被套上绳索拖进了阀门内。
戚随阑笑眯眯又对方如璘道:“娘娘开恩,你还不快叩谢她。”
方如璘咬着后槽牙,不情不愿叩了个头:“多谢娘娘开恩。”
“谢过了就自己跳下去。”戚随阑道。
方如璘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戚随阑挑了挑眉:“要孤差人推你下去?”
方如璘脑中轰隆一声,无论一条还是三条,只要她跳下去就是死。此时戚随阑在她眼里像是一个恶鬼,她茫然无措地看向四周,每个人都在躲避她的视线。
然后她望见了傅玉庭。
虽然他痛斥了自己一顿,并且放言不会再管她,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方如璘哀求地望着傅玉庭,眼睛里泪水大滴大滴落下。
傅玉庭捏着酒盏的手紧了又紧,在宫人压着方如璘要推她下水时,他站了起来:“慢着。”
在他出口这瞬间,傅玉庭恍惚看见了戚随阑眼底了然的嘲笑,但当他再细看时,戚随阑仍旧是带着往常漫不经心的笑意睥睨着他。
傅玉庭缓慢郑重地作了一揖:“陛下大婚之喜不宜见血。微臣愿献薄艺,为陛下与娘娘贺喜,恳请陛下与娘娘忘掉这段不虞。”
戚随阑缓慢开口:“准。”
傅玉庭谢恩,却悄悄瞄了一眼戚随阑身边的姜瑶,她浅浅啜了一口新茶,面色平静,并未看他。
方如璘神色狂喜,他却觉得心肺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