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听到唐叫的话,立刻两眼发光地摊开双手,伸到她的面前。
唐叫回报他一个无辜的问号:“怎么了?”
“钱啊!”知了似乎隐约地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语气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你不会想白拿吧?”
女猎人向聚拢在篝火另一头的邻居们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首先作出回应的是大胡子:“小子,你不会是傻了吧?边境怎么可能有钱那种东西。什么生活艰苦、渡过难关,我看你就是想趁火打劫,结果劫到了阴沟里。”
陈侃也在一旁帮衬道:“再说你也看到了,我们有充足的食物,并不需要那些单调乏味的工业产品。”
大胡子看了自己的女邻居一眼,笑了起来:“哟,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有边境人的自觉了?”结果毫不意外地被剜了一眼。
唐叫看着知了,露出一个“虽然我不知道钱是什么,但他们说得对”的表情。
戴着红色尖顶帽的行脚商彻底傻了眼,瘫坐在了地上,失神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唐叫有些担心地蹲了下来:“你怎么了?”
霍蝉原本是营养液批发厂的一名小员工,由于前段时间中庭对边境断供,营养液的需求一下子减少了很多,他所在的批发厂根据销售规模的变化,进行了一次人员的削减,而他就不幸地成为了削减名单中的一员。
失去工作后的霍蝉又在重新求职的途中屡屡碰壁,为数不多的存款也眼看就要见底。
某一天,当霍蝉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时,偶然看到了和他一起被裁员的一位同事,竟西装革履地出入于市内的高档会所。
在好奇和嫉妒的驱使下,他开始跟踪这位同事,发现他时常往来于边境和城市,似乎在两地之间进行着什么交易活动。
霍蝉不是一个机敏的人,他的跟踪行为很快就被同事发觉,他索性不再隐藏,将自己的疑问向同事和盘托出。令他意外的是,这位同事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发财秘密告诉给了他。
那就是从批发厂用极低的价格购入大量即将过期的营养液,再将它们转售给边境人。
“中庭对边境断供之后,那里的营养液一定供不应求,就算是马上要过期的那种,那些炮灰们也一定愿意出高价购买。”那位同事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当时还拍着脑袋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很快,他就通过以前工作上的关系搞到了大量营养液,这几乎花光了他余下的所有积蓄。在他满怀希望地背着这箱沉重的营养液走在前往边境的道路上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边境压根儿就不存在“钱”这种东西。
知了坐在欢快燃烧着的篝火边上,生无可恋地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火焰将他眼底的泪光照得闪闪发亮。
陈侃和成盒还有大胡子都一致露出了“这怕不是个傻子”的表情,而艾德修则感同身受般地地表达了自己的深切同情,同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