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龙兆国的二皇子,当年东岳与仁安兵乱,我父皇出山为仁安讨伐,索要报酬便是将我送到仁安当质子。”
熬玉宸语气中带着鄙夷,楚如萱更加奇怪,龙兆国乃大国,就算熬玉宸前来也不可能是质子的身份,应该得到与皇子一般的殊荣。
“难道是……因为你的腿?”
熬玉宸颔首,眼眸暗下几个度,道:“当年我身中剧毒,险些丧命,治愈后,还是落下腿疾,父皇怜悯我,为了不让我被暗语重伤,对外宣称我以毙命,正巧东岳战败,父皇为了牵制两国,将我以东岳皇子的身份送来仁安当质子。”
他语气中带着酸涩,想必对龙兆国国君的行为不满。
楚如萱心中浮现波涛,龙兆国国君虽然表面为了熬玉宸好,可实际上,怕是已经将熬玉宸放弃了,毕竟……
龙兆国乃武力大国,一个失去行动能力,并且中毒不能练武的皇子,怎么都遭人诟病。
“那你的母后?”楚如萱还是有些疑惑,帝心难测,但身为母亲,怎么也会顾念怀胎十月的辛酸。
此时熬玉宸的眼底已经黯淡无光,他仰头叹息,道:“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司家长女?”
楚如萱颔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她便是我的母亲,但现下,怕是已经丧命,当初还是太子的父皇,与身为江湖中人的娘亲相爱,但龙兆国皇室有规定,不可与江湖中人沾染。”
“父皇为了帝位一直忍辱负重,终是用真心打动了先皇,但唯一的要求便是娶了现在的皇后,母亲自是不愿,带着还在身子里的我离开。”
“父皇寻到,那时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父皇教我武术,娘亲织布缝衣,在山间十分快意,虽然父皇时不时要回京城。”
说到此处,熬玉宸嘴角是笑的,可徒然浑身蓄满了杀意。
“可好景不长,在我五岁那年,先皇驾崩,父皇回了京城,那晚我与娘亲遭到刺杀,待我醒来,已经在皇城,那之后,我便被检查出身中毒素,并且娘亲已经不知去向。”
熬玉宸低垂着脑袋,楚如萱想他身侧靠了靠,抬起的手不知安慰还是如何是好。
忽而熬玉宸伸长手臂,将楚如萱抱了个满怀,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
试想,五岁的孩子突遭变故,虽然他没描述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想而知多么惨烈。
一个五岁的孩子,娘亲下落不明,身体中毒,父皇不爱,在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
也不难怪,当初楚如萱怀疑司家长女就是她娘亲的时候熬玉宸当即反对。
然而是谁拦截追杀熬玉宸,已经不言而喻,他的后妈,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