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疏闲腿都站麻了,人困得打跌,他没话找话聊道:“宁公公,我方才进门时,瞧见门口停了架马车,大清早的那是谁家的马车?”
宁喜苦恼道:“是平安侯府的。”
纪疏闲来了兴致:“来要人的?怎么回事?”
宁喜点点头,低声说:“说是平安侯走丢了,他们寻了一-夜,差点报官……”
然后恰逢街边一个店户说瞧着有个差不多形容模样的人进了王府,他们家就笃定是摄政王拐带了人……眼下平安侯府管家正在前厅坐着呢,说见不到人就不走了。
可天地良心的,他们哪里拐带了平安侯,分明是平安侯自己个儿走来的,凭空出现在后花园里,还拐了摄政王上榻。
纪疏闲听罢噗嗤一笑,心想这作风,确实是侯府那个护犊子跟什么似的小言管家。
若是他知道,他那宝贝眼珠子似的平安侯被摄政王给糟蹋了,会不会径直冲进来跟摄政王拼命?
宁喜埋怨他还笑,自己都已经操碎了心。
他一边喜极而泣,想摄政王终于动了凡心,肯涉猎此事;一边又焦眉愁眼,心愁摄政王第一次就是同平安侯,该不会以后就偏了心思,染上狎玩臣子此等恶习,成了昏君?
宁喜越想越远。
摄政王-宠-幸了平安侯,除非一次就腻了滋味,否则怎么说也得热络一阵罢,恐怕平安侯这几日回不得侯府。他不回去,总不能日日住在抱朴居叨扰殿下。
再者说,昨日一阵骚乱,不保证有闲杂仆婢看见了,再嘴碎给聊出去,他还得再给府上的人紧紧皮,别什么闲话都往外说。
宁喜惊醒,赶紧令人再收拾个院子出来,供平安侯住。
正吩咐着,院子里门开了。
摄政王一脸黑沉地走了出来。
宁喜忙迎上去,谨慎地偷瞄着摄政王,看他眼圈发青,发丝凌乱,衣襟半敞全是掌揉指抓的痕迹,腰带像是匆匆忙打上去的,偏到了没谱的地方去,半大截的尾巴皱巴巴地垂在身下。
他胆大地又往上看了看,震惊地瞥见他衣领底下半遮着一枚齿痕。
宁喜吓得立刻低头,瞧着,瞧着有点激烈啊。
他就算不算个男人,对男人的这事也是懂一些的,殿下已经与平安侯那那那那样了,折腾了一宿,应当满心飨足地出来啊,怎么、怎么如此不愉悦。
宁喜惊愕失色,莫非,平安侯伺候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