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良哲飞速地走在山间小道上,早一些回军营,便能让平将军早一些知晓局势。
运粮队伍的被袭,也让蒋良哲心中有了疑问。
六支运粮队,皊州军的斥候本事那么好的吗?偏偏劫到了这真正的粮草。
这南洺军中恐怕有细作。
蒋良哲水性不算好,这次为了抓紧回营却选择了走水路。
他翻过这边境的无名山,在山脚下花了一个时辰用断刀砍了数根毛竹做了一个简易竹筏,逆流而上,终于于夜半在南洺军营东部上了岸。
平元忠是在翌日清晨见到的蒋良哲。
原本俊逸的男子,此时狼狈异常,外衣的袖子没了,露出了里衣,衣摆也被撕得破破烂烂。
为了固定竹筏,蒋良哲除了撕毁身上的衣物,再无其他选择。
“将军,军粮被劫,粮队全军覆没,末将有罪。”
蒋良哲跪在平元忠的面前,将头俯得甚低。
平元忠并未说话,他在想今日收到的朝廷文书。
表面是鼓励他,实际却是在怀疑他督战不力,延误了战机。
毕竟这常胜将军,自打偷袭之后,除了拿下了皊州城,这战局并无任何进展,朝廷中已有不少文臣对他不满了。
现如今又没了粮草补给,平元忠站在中军大帐眉头紧皱。
“起来吧,军粮的事容后再议,你先下去医治。”
“将军,末将有事禀报,此次军粮一事,末将怀疑我军有细作。”
闻声,思绪远游的平元忠被扯了回来。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军中有细作,但从劫粮一事看,这细作品级或许还不低。
“你先下去休息吧。”蒋良哲应声退下。
平元忠望着面前的沙盘,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