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司……”
李策话没说完，月暄已经推门步入，说，“李良略，干嘛呢你？”
大将军转身，颇感意外，说，“月明熙，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月暄抱臂，说:“猜。”
李策切一声，说，“我还不知你们的勾当么。”
“恶人先告状，”月暄面不改色，他笑了，“我这么些年远在云州，竟不知良略你在清都是如此威胁恐吓陛下的，我今儿要不在，你是不是就要挥拳打他了，嗯？”
司寒笙听他说话，哀叹着唤声“明熙”，却是讷讷无语，憋屈尽在不言中。
李策拧眉看眼司寒笙，心说，就没有比他更会装的。
“少来，”李策撇下司寒笙，近前一步，逼视月暄，说，“你诬陷我儿子谋害太子，未经会审便抓他下狱，如此大案，全凭你一人专断。丞相，好大的派头，新官上任就拿我一介武夫开涮，太欺负人了吧！”
“暂时关押而已，又没定罪，令郎倘当真问心无愧，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将军慌什么，”月暄爽快地说，“良略你说的对，谋害储君是大案，确实该召集三司审一审。别跟崔知重那回似的，不明不白的，草草抓几个替死鬼便结了案。”
李策哑然失笑，说，“草草结案，丞相这话什么意思？”
月暄直言不讳:“意思是这案子得重审！”
“太子就是太子，你翻什么旧账？！”李策变了口气，硬声说，“崔知重品行不端，待人刻薄，同他结怨的人不少，仇杀而已，有什么可重审的，丞相你别是借那死鬼的事来趁机栽赃人啊！”
司寒笙全没了先前的畏怯，他在上面慢慢说:“良略，既是三司会审，必然公正，又怎会有栽赃陷害的事，你放心啦。”
“放心，我放心不了！”
李策圆睁虎目，他本就长得周正，声气也雄浑，大着嗓门说话时倒真有点直言敢谏的忠臣派头。
“陛下，你可别被他黄眼怪蒙蔽了！”
月暄哈地笑一声，说，“都是大周子民，怎到你李策嘴里就分出三六九等来了。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怎么个不择手段的残暴小人。”
“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李策拍桌怒问，把桌上娇脆的瓷杯震的晃一晃，溅出几滴茶汤，洒在司寒笙眼睫上。
高阳帝眼皮跳了下，自用袖子拭面，一声不吭地往后仰身，好离他们远着，免得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