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皇上心里点头,不错,还算懂得轻重。似乎初见面就拿刀相对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免礼平身。”
“谢皇上。”安澜站起来立在一侧,“不知皇上召见,有何要事?”
皇上:“因昨日对卫国公夫人无礼一事,有御史柬藐视我大周朝廷,可有此事?”
安澜一笑:“如果那算是无礼的话,臣认罪。”
这么简单就认罪,众臣议论纷纷,一人手持笏板站出来,指着安澜道:“我大周礼仪之邦,上下臣工勤勤恳恳为国为民,今却遭这异国无知小女当众凌辱,可知罪!”
安澜不耐烦:“都说了认罪了,还问什么知不知罪啊,年老耳聋了吗?”
“……”五十多岁的御史算不上老,却一时口误,说了句习惯用语,被她挑了错。
“说得好!”皇上心里忍不住叫好。他年纪比安澜略大,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每天被这帮老臣啰嗦指摘,却不能像安澜一样想什么说什么,心里憋屈不是一两天了。安澜说出了他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无礼!”一时间好几位大臣站出来指责安澜。
皇上忍住笑意:“安澜公主,注意的言行,不可对老大人无礼。”
安澜对皇上一拜:“是,皇上。”
这截然相反的态度,把皇上的威严高高的衬了起来,皇上更满意了。
安澜把头发一甩,桀骜道:“众位大周的大人,们指责我无礼,可知前因后果,可知我为何失礼?可知卫国公夫人无礼在前,我失礼在后?们不先去指责自家的卫国公夫人,反而先来为难我一个外人,大周上下一心共同对外,当真可喜可贺!”
昨日之事,大家自然都知道。可这些在朝堂上打了一辈子嘴皮子官司的文臣们,可以容忍唾液横飞的打嘴仗,不能容忍一丁点的粗鲁行径,因为那不是他们的强项,所以被极端抵制。
又一人站出来道:“卫国公夫人一家与萧氏素有旧怨,年纪又轻,便让一让她又有何妨?”
“是啊!”
“没错!”
竟有不少人应和。
安澜道:“先不说二十年前的一段公案已经了结,国公夫人来找我寻衅毫无道理。即便她没错,可我萧安澜代表的是大梁!我的颜面可以不要,大梁的脸面不能丢!我送妹妹来大周是来和亲,结两国百年好合共御外敌,不是伏低做小朝贺纳贡!若诸位大臣看不明白这个道理,那这亲大可不结,我们原路返回便是。”
另一边又有人拦着:“公主切勿冲动,和亲大事,岂能说不结就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