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绮愣了愣，觉得这是绝佳的机会，顿然更来劲儿了，“有可能她在你面前都是演戏。”
湛温言同意地点点头，“她的确演过戏。”
冯绮乐了，眼睛都亮了起来。
结果湛温言下一句又道：“她明明就喜欢我，却非得表现得对我只是普通师兄情。”
冯绮：“……”
待会儿还有点不小的问题得处理，湛温言不大愿意再跟无关紧要的人纠缠下去，于是半真半假道：“我学过心理学，看得出你大概是怎样类型的人，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没那个资格把童乐拐到我家，跟我同居，所以你要是在宿舍欺负她什么的，被我知道了，我不会因为你是个女的就算了。”
他勾起没什么温度的笑，“也许你之前以为我是个挺有风度的人，我也自认平时确实是，但在某些事情上，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这么长一段话，仅有学过心理学是假，其余的……他想同居是真，那些威胁也是真。
而冯绮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此时愣是被他刻意压着几分薄戾的眼神给吓得不敢多说一个“不”字，更何况先前为了追他，她早就搜集过有关他的背景的信息，她相信他办得到。
纵使她不认为童乐值得湛温言袒护。
她依然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湛温言态度冷然，“知道了？”
略一权衡，冯绮眸光不显地闪烁，回过神来，沉默地用力点点头，随后便进宿舍了。
随着高跟鞋清脆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门后，声音貌似也随之而去，没有夏夜的蝉叫声，周遭安静到隐约能听到湛温言沉重的呼吸。
童乐晃了下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话中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湛师兄，谢谢你。”
湛温言却冷冷道：“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童乐怔忡一瞬，“……什么？”
湛温言吐了口气，缓缓转过身，目光沉得吓人，“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童乐无言以对。
湛温言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童乐，我现在很不高兴。”
许久没听到湛温言叫自己的全名，童乐心慌地攥紧他的手，艰难道：“师兄，不是的，我……我一直都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她喉头微哽，“你人太好了，太优秀了，我……我怕你跟我相处越久，会对我越失望，觉得我不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所以我每天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你值得追寻更好的人。”若那天来了，她要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