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温言第二天一早才察觉到蹊跷。
准确来讲，当晚就有所怀疑。
小姑娘中午没回消息，他还能理解为她在忙，到了晚上依然没动静，他便有些起疑了，但除非是有恐怖分子强行突破保安进校，学校里又能有什么危险，他默默安慰自己别大惊小怪，应该是小姑娘真的有事儿得忙，谁成想居然连隔天早上刚起床那会儿都没有回信，这让他不得不留个心眼，谁会二十四小时都在忙。
打给童乐的电话没人接，他不得已，只好跟傅盛要殷妙妙的微信。
手机响起的时候，殷妙妙还有些发愣。
之前在童乐手机里瞧过湛温言的微信头像跟名字，不难认，挺有个性的，所以她认得出来，毫不迟疑就同意申请，仅仅一秒之差，对面的人就发来通话，她赶紧接了起来。
“烟缈？”那头一刻都等不起。
殷妙妙已经猜出这通电话的目的，立马回应一句：“嗯嗯嗯，是我，大神。”
湛温言语气难掩急躁，“童乐呢？她昨天一整天都在忙？一天没回我消息了。”
事实上，殷妙妙昨天就想打给大神求救了，碍于童乐从床帘里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拉着她，让她不要告诉湛温言，别让湛温言为她操心，她才憋着没跟风流要好友，不过现在是对方主动找来，应该不算她食言。
扭过头，瞅向紧闭快一天的床帘，躲在里面的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咬咬牙，吐了口气，走到阳台，把来龙去脉全告诉了湛温言。
湛温言越听，脸色越冷，还满是自责。
凭借他的智商，自然是马上就猜出幕后主使是谁，他太高估那个人的道德底线了。
挂断殷妙妙的电话后，对面立刻转发那个帖子给他，而他转头又打电话给另一个人。
这是傅盛认识湛温言以来，第一次听到向来从容不迫的他如此郑重又焦急的语气，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答应自家兄弟，拜托以前大学时期结交的目前正在当白帽黑客的好友帮忙查那帖子的IP位置，顺便好人帮到底，联系了在京大认识的师弟赶快找管理员处理。
黑客终究是不一样的，不多时，就把IP给查出来，许是那点小恶趣味，他随手多丢了份文件给傅盛，活像是某宝客服的随赠福利。
那份文件无非是IP位置的主人都用过哪些号，发过哪些帖子。
浏览着那些老早就沉下去的帖子，他一时间终于愿意承认自己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天下竟有如此多戏的戏精。
这边慢悠悠地看戏。
而京大那边，情势一下子翻转过来了。